她此刻正垂着头,唇边抿出浅浅的梨涡,低下头时候颈子弧度优美,没入颈间。而她玲珑秀致的耳廓,红了大半,仿佛晕染着云霞,显然是被人打趣得无可奈何。
老太君的手掌温热而苍老,握住人时候却让人觉得安心:“果然是个好孩子呀。”
她说:“我记得你父亲当年,才娶你母亲时候,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两个人也是说着笑着,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啊——”
然而往事不可追。
那些鲜活的让老太君觉得在昨天的人,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变成了一抷土。
只剩她白发苍苍,只剩那些人的年幼稚子,跌跌撞撞地成长。
“是,还像昨天一样。”
薛愈慢慢答着话,被人更用力地把手握住:“你父母是很恩爱的,你们也要好好地过日子,好好的——一辈子,也就这么长啊。”
“好。”
他答话,将那苍老的手握住,诚恳真挚地承诺着。
另一边,霍修玉和宋景晔张罗着开席,带点惆怅的气氛扫清,众人交杯换盏,到很久后才休。
老太君到底体力不支,拉着徐颂宁说了几句话就疲惫地去午休,舅舅、舅母要忙碌家务,薛愈和徐颂宁赶在天没黑前告了别。
徐大姑娘很没数地喝了几口酒,有点晕乎乎地坐在车上,没多久便靠在了薛愈肩头,猫儿一样轻轻地蹭一蹭他:“好晕,好困。”
薛愈匆忙把她护住。
徐颂宁的滚烫呼吸拂过他颈侧,瘦长的手指捏住他的,徐大姑娘的呼吸陡然一滞:“我看见了……”
薛愈抬眼去看,这车里只他们两个人,还能看见什么?
“嗯?”
他轻轻地问:“什么?”
徐颂宁抬起头来,依旧捏着那手指,眸光有一点涣,仿佛不是在看着他,而是在看着另一幅景象,她眼珠乌亮,声音低哑柔和:“我看见了,你在吻我。”
他低下头去。
女孩子的唇湿润温热,薄而柔软,唇齿间还有点淡淡的酒香,更多的是餐后饮下的清茶的气息,她手指握着他的,紧捏着不肯松开,他们指节纠缠着,最后按在车厢壁上变作十指交握的姿势。
薛愈后背抵着车厢壁,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
他们贴得那么近,连呼吸都交缠。
她在亲吻间呢喃,带一点酒气,却诚恳又认真:“过两日,我们去拜祭你父母吧。”
“你见过了我的家人,我也要,见一见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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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之所以他俩亲上了,是阿怀摸薛侯爷手指,看到了未来发生的场景,因为醉得晕乎乎的所以说出来了,薛侯爷以为她是真的想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