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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愈点点头,继续留地方给她们说体己话,盛平意没继续留,收拾着要离开,徐颂宁搭着她手嘱咐两句,亲自把人送出垂花门,才回头看薛愈。

    他换了浅色的常服,坐在她看账本的桌前喝茶:“是遇上什么不顺遂的事情了吗?”

    徐颂宁摇摇头,把两个人苦恼的事情说了。

    薛愈笑笑:“我同僚里也有几个交好的,明日请他们的夫人来和你说一说就好。”

    徐颂宁一直以为他孤绝一个人,听见他有交好的,下意识挑了眉头,神色倒还是波澜不惊。

    薛愈看出来了,捏着她笔杆慢条斯理地在纸上划拉两下:“我有交好的的确叫人讶异,你性子温煦,在这京中交际不广也叫人有些讶异,都是一样的。”

    他说着,招一招手:“午膳用得怎么样?”

    他捏一捏她手腕:“太瘦了。”

    徐颂宁一一说了感受,又谢他关怀自己,薛愈摇头:“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谢我,显得是我恩赐一样,到时候我习以为常,你哪一日不谢了还要觉得你不识好歹。”

    徐颂宁没想过薛侯爷有这样的念头:“那我这么心安理得地承受着,侯爷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么?”

    他眉梢一弯。

    “怎么会,你值得的。”

    第四十六章

    他们在廊下静静坐着,薛愈捏着那笔,语气很认真地问她:“教我练字好不好?”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徐颂宁亲口答应的。

    她抿着唇走到他身边,抽了一张新的宣纸出来,玛瑙的镇纸抹过纸面,押在一角:“侯爷想要写些什么?”

    他想不出,最后轻轻说:“写你的名字,好不好——阿怀?”

    薛愈的语调很轻,说至最后两个字时候,近乎无声,徐颂宁盯着他唇分辨,寥寥两个字,被他叫得缱绻,唇齿开合,仿佛说着情话。

    阿怀。

    徐颂宁握着笔杆,按着纸张写下这两个字来。

    她字的确是很好很好的,半点不见逼仄别扭的意思,两个字写得舒展开阔,不是簪花小楷,没有闺阁情调,她写完了将那纸张递到他面前,矜持地收着下颌,并没有自夸的意思,却也没畏缩谦卑的态度,很坦然。

    薛愈又念那两个字,在唇齿间反复着。

    “阿怀。”

    他们靠得近了,念这两个字的时候,气息拂在耳畔,温热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