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干脆就不再搭理,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又想起了薛愈:“侯爷有寄信回来吗?”
阿清摇头,云朗则抿着唇,微笑着掰了指头:“路程都得有五天呢,侯爷这会子才走了六天,只怕刚刚安顿下来,哪怕是紧赶着写了信报平安,那也要再过三四天才寄得回来,姑娘就牵肠挂肚了?”
“哦,不过阿清是收到了的。”
徐颂宁原本都要安心去算自己的那一头烂账了,听见这话眼眉高高挑起,手里的笔搁下了,把一边摘下来的镯子也戴上了,摆好了要听戏的架势,话里带着笑:“能说吗,我能听吗?”
“你烦人!”阿清顿足嗔道,恰好云采也回来,瞥见这架势:“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别丢下我。”
她绕过来看见阿清渐渐红起来的脸,瞬间明白过来:“我就说了,绝不简单,怎么几根药材,你遮遮掩掩成那个样子。”
徐颂宁渐渐明白过来:“周先生?”
她想起周珏那混不吝的样子,还有薛愈病了那晚,周珏和阿清打闹的时候。
阿清叹口气:“并没什么,姑娘别听她们胡扯,只是他们行路途中遇上了几株稀罕药材,几本本草里头都没有记载,他寄回来要我看看,是治什么用的。”
徐颂宁哦一声。
“那就是怪这两个丫头太大惊小怪了。”她说着便撑不住笑出来:“所以是治什么的,相思病吗?”
阿清原本以为她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也是促狭她的,嗔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徐颂宁摇摇头:“好了,不许再逗她了,快,去追上哄一哄。”
云朗应一声,匆忙追出去了,云采还是放心不下:“姑娘,侯爷那事情?”
“留心看看是哪边传出来的话罢,其余的倒也不用管。”
然而这事似乎是个导火线,自此之后,一切都不消停起来。
先是徐颂宁的一场噩梦,她看见薛愈在书房里闲坐着,猝不及防被人一剑刺进了心口,一点鲜血从他唇边流淌出来,那场景陌生又熟悉,梦醒的前一刹那,她豁然回想起,从前她偶然触碰上薛愈的时候,是见过这么一幅画面的。
她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阿清原本悄声地靠近,见她坐起,登时匆忙走过来:“姑娘,徐家那边传了信,说夫人有点不太好,咱们怕是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