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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候,仿佛她勃然大怒,和他大吵一架才是好的。

    风浪波涛总源自最平静的水面,这样死一般的冷寂,当真叫他在这暗夜里无比心慌。

    她就站在那里,但是总叫他觉得,他自今夜起,再也抓不住她了。

    薛愈洗漱完的时候,徐颂宁已经面朝着墙壁睡下了。

    整个人静静缩成一小团,连呼吸声都是轻微的。

    薛愈熄了灯火,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感觉她轻微地翻了一下/身。

    他手指轻轻搭在她肩头,徐颂宁没动弹,薛愈的手指略往上移了分寸,得寸进尺地搭在她脖颈上。

    “阿怀?”

    他轻声地唤。

    徐颂宁含糊地应了一声,仿佛是已经半梦半醒了。

    可薛愈清晰地感受到了,指尖搭着的脉搏加快了跳动。

    她醒着,只是不太乐意搭理他。

    “还生气吗?”

    薛愈靠近了她,虚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问。

    “没有,我没有生侯爷的气。”

    徐颂宁寡淡地回答。

    她声音里面清醒的成分逐渐再多,薛愈贴着她耳根,略带一点可怜地说:“可你都不愿意看着我。”

    他惯会拿捏这种可怜兮兮的语调,因为晓得徐颂宁会心软。

    怀里的人停顿了片刻,果然转过身来。

    “是要这样吗?”

    暗夜里,两个人眼睛亮亮地对视,徐颂宁微微仰着头:“侯爷,天晚了,睡吧。”

    然后薛愈微微低着头,轻轻吻住了她唇。

    “唔……”

    徐颂宁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整个人都还陷在懵懂里,缓不过神来,藏掖在被子下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随着他逐渐过渡的侵压微微抬起,作出下意识抵御他的动作,最终按在他胸前的衣裳上。

    那亲吻又急又狠,最开始还有些耐心含弄吮吸,但渐渐就粗暴了起来,舌尖抵开牙关,开疆拓土,吮得她嘴唇发痛。

    这样的感受其实有一点陌生了。

    自从年节时候那一场争吵后,两个人最亲密的举措也就是拥抱和牵手,平淡得不像是夫妻。

    这一个亲吻似乎是要点燃这几个月来攒下来的所有火苗,汹涌地烧烬了各自胸膛里的七情六欲。

    两个人气喘吁吁,身上出了一点薄薄的汗。

    徐颂宁等候薛愈的时候窗户没关好,恰好在此刻漏进了一缕料峭的春风。

    透过层层帷幔,她感受到了一层深深的寒意。

    轻而易举的,扑灭了那烧灼着的火。

    原本的亲吻开始趋于平淡,徐颂宁最开始还有一点下意识反抗的动作,后来就近乎于默默承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