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页(1 / 2)

但也许正是这样的出身,反而叫帝王对他颇为看重。

    因为这样的出身,代表不会有外戚干政的可能,也就没有太大的威胁,而大皇子和二皇子身后,都有着他们母妃强势的母家。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那年的三皇子和阿姐还都是年轻恣意的人物,尽管那时候,离薛家猝不及防地出事,也就只差半年了。

    薛愈只是旁经目睹过这么一截故事的人。

    但这一截故事没开头没结尾,仿佛一折仓促唱罢的戏,尽管曾短暂地在家中流传过关于阿姐要嫁入三皇子府的玩笑话,但他们的故事终究是在薛家坍圮后就仓促了结。

    薛家罹难后的第一个月,这一位三皇子殿下与曾家的三姑娘订了亲。

    明眼人都晓得是为了摆脱开和薛家的干系,为了保全他和他娘亲。

    这样的事情无可厚非,毕竟那时候没有几家是不急着和薛家撇开干系的,阿姐本人也没说什么,平静至极地步入掖庭。

    只是过后再要谈原谅和放下,似乎就没那么轻松了。

    任谁心里都会有芥蒂,所以虽然不会反目成仇,但也做不到笑脸相对。

    薛愈原本以为这故事也就结尾与此。

    他们之间有过一场不曾掀起波澜的风月故事,那场风月起于青梅竹马,止于十七岁那年的掖庭。

    他不承望会出现如今的事情,也不期望两个人之间会生出新的瓜葛。

    阿姐腹中的孩子……

    薛愈有些头痛,唇抿紧了,勾出一点嘲弄的弧度。

    老皇帝,究竟是怎么生得这一个个孩子。

    大皇子、二皇子尚算靠谱,被他心怀忌惮、借刀杀人除去了,老三不必说,老四、老五脑子不好使,至于那一位六皇子,揣着糊涂装明白,也是个活宝。

    他怀着这么样的心事到了定安侯府,虽然已经操劳了一天一夜,倒不觉得很疲惫。

    就要见到阿怀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期待着。

    原本紧绷的神情一点点松动下来,薛愈掸了掸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又把带血的长剑丢到一边,扔的时候顺手把那剑穗儿扯下来,准备到时候给她看一看,请她为自己打个新的穗子出来。

    他一直把自己折腾到抱住的时候不会蹭脏衣服、看起来又很可怜的样子的时候,才满怀期待地叩响了她房门。

    “阿怀,醒了吗?”

    里面一片寂寂,没有回应的声音。

    薛愈又轻轻敲了两下,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忽然有一点不祥的预感。

    “阿怀?”

    伸出去推门的手抬起了又放下,薛愈站在门边,有料峭的春风穿廊而过,此时寒食已过,按理说不该有这样凉的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