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紧张,不由得问道:“什么主意?”
“她要我攒够银两,然后带着我爹的印章来花月楼,这样她就能赎身了。”
我有些生气:“这么重大的事你就一点儿都没思索,直接照着她说的做了?”
他脸上全是悔恨:“我当初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攒够了银两,又把我爹的章偷出来交给了她。”
“那后来呢?”
“后来她把章还给了我,告诉我银两还不够,让我继续筹钱。正巧此时出了你的事情,我爹要我娶你。再往后,你知晓的就应当比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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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阴暗的大牢中走出来的时候,火红的彩霞染遍了半边天,我像是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见到人间的小兔子,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顾凛之站在不远处等我,他似是军中出身,总是站姿挺拔,就如同松柏一般好看。
我不免有些愣神,又想起了猎场中,他与李均琴站在一起时的场景,两个习武之人,又容貌出色,山林都因他们二人而失了几分颜色。
心中又有些不舒服。
大个子却像察觉了一般,转过身来,遥遥地注视着我。
我便又笑了。
他向我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却是什么都没问,只摸了摸我的头:“今日晚了,有话明日再说,我送你回家。”
我原想答应,却突然想到,我一个有婚约的女子,若是被旁人撞见了,又是一桩麻烦事,便摇了摇头:“没事的,你知晓我脚力好。”
顾凛之有些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我随即举起手:“好,你说了算。”
他似是被我逗乐了,正准备抬脚往外走去,想了想,又突然问我:“贺礼喜欢么?”
是说那个天球仪么?
我有些不高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高兴。
只好点点头:“嗯。”
他没说话,我便自顾自地说:“你怎么不好奇我问出些什么了啊?我没想到,乔永居然真偷了伯父的印章。”
顾凛之听了,并没什么反应,不接话,只点了头。
不对劲。
此刻我们已经走出刑部的大门,走到了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我突然觉察到了不对,脱口而出:“你为何一点都不惊讶?”
他没有否认,只淡淡道:“嗯?”
“不对。”我一向心里想什么说什么,竟灵感迸发,“你早就知晓这些了么,难不成你是见我生气,又不好意思道歉,寻个由头找我出来?”
刚出了口,我便察觉到这话说得太自作多情,便吐了吐舌头,想说些其他的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