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懊恼,齿尖习惯性咬住唇瓣,苍白的唇角被摩挲出轻微的血色。额头上冒起细密的冷汗。
卫璟盯着她极力压低的眉眼,“如此可看的清楚了?”
盛皎月低声道:“够了。”
转眼间,几炷香的时辰过去了。
太子似乎终于开始疲倦,命人收起棋盘,盛皎月见状松了口气,她正准备请辞,太子又将她叫过去,男人身体健壮,身长腿长,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飘荡在她鼻尖。
这淡淡熟悉的龙涎香让盛皎月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太子性情霸道,登基成新帝过后霸道只多不少。将她锁在后宫不让出门也就罢了,事事都要管,她每日穿的什么衣裳,用的什么香,事无巨细,全要过问插手。
新帝封她妃位,以此侮辱她来报复她的背叛。
宫殿里只许燃起龙涎香,不许她再用从前的香囊,盛皎月都不知她用惯了梨木清香到底哪里惹了她,某天夜里,新帝掐着她的腰,在她的肩上留了齿印,咬的破皮出血,“不许你身上有旁人的气味,别以为朕不知道那梨木檀香是谁赠予你。既是朕的人,合该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朕的。”
盛皎月那时被折腾的狠,已陷入昏沉的睡眠中,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
盛皎月回神,抵着头颅,“殿下还有何吩咐?”
卫璟抬起双臂,“替孤更衣。”
这等事,不应有她来做。
盛皎月正要出声,太子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茬:“孤这回没带近侍,你也不是做不来。”
她忍气吞声,抬步向前,屏住呼吸,低垂眉眼,鼓足勇气后才动手,不过盛皎月平时在家也是被伺候惯了的少爷,穿戴衣服这等事,她是真做不来。
她的手在太子腰间的盘扣斗争许久,费了很大劲才解下男人的腰带。
而后蹙眉盯着他的衣裳,愁眉苦脸,像在沉思接下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卫璟低眸看着她乱无章法的宽衣解带,竟是被这位娇少爷活生生给气笑了,想来他在盛家是从不会亲手做活。
卫璟逐渐失去耐心,皱眉冷声道:“罢了。”
盛皎月应声停下,卫璟自个儿轻松解开护腕,随手扔在一旁,他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少年纤细的身段,冷冰冰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扫过少年全身,盯着他的胸口,突然间开口问道:“你这身衣裳是不是大了?”
方才被太子紧盯的时辰,盛皎月忽然都不太畅通,嗓子眼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她强压着心底的不安,“是有些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