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都被折磨的飘浮。
更深露重被用轿子抬进去。
又在某日中午用轿子抬回盛家。
盛皎月从上辈子的往事里慢腾腾回过神,刺眼的阳光在她的眼瞳里闪了闪,恍惚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楚,她如今委实不太敢上去东宫的轿子。
她抬起眼眸,打量着眼前凶神恶煞的邢坤,抿了抿唇柔声细语同他说着好话,“邢大人,劳您回去转告太子,我在家养两天就能好。”
邢坤轻嗤了声,笑了起来,似嘲非嘲似讽非讽,嘴里吐出刻薄的字眼,但又显得不那么阴阳怪气,“盛公子,我邢某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为难我,尽说些可笑的话。”
太子既然要他把人带回东宫。
邢坤只会依言照办,他挑起眉梢,冷冷打量着眼前明显气色极佳的少年,“盛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等进宫了去太子殿下跟前慢慢的解释。”
这人比前些日子在千禧寺看着还胖了一圈。
漫着迟迟春意,唇红齿白的慵懒模样,看着哪里像病重到起不来床的程度?
邢坤也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欺上瞒下,好似很不情愿去太子跟前做事。
若是演戏,演的也太过了。
邢坤纳闷,盛公子这招欲擒故纵到底是跟谁学来?稍有些脑子的女子都不会用,他一个读书人竟然也好意思。
盛皎月掐着掌心,“殿下可说要住到什么时候?”
邢坤对他可没有好耐心,来之前就有诸多不快,见他磨叽迟疑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眼睛横了横身后的侍卫,“去将盛公子请到轿上,再迟点进宫看太医,我怕盛公子病死咯。”
盛皎月在不近人情的侍卫靠近她之前,绷着面无表情的小脸说:“我自己能走,不用轿子。”
邢坤听见这话咧嘴一笑,“这怎么能行呢?盛公子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太阳晒不得,如今又病入膏肓,还是仔细些为好。”
邢坤脸上虽带着笑意,不过这笑意却没几分真诚,话里话外都阴阳怪气,给属下抬了个手势,这些人便半带逼迫将她“请”上了轿子。
途中下了雪,轿子行进的速度却不见减缓。
半个时辰后,盛皎月让人带到东宫,太子的书房。
屋子里没有别人,门外有人把守,暗处也有隐卫监视。
盛皎月勉强稳定心神,喝了杯茶后在思考太子怎么会突然将她请到宫里,近日京城并未发生变故,再几天都要过年了。
她告了病假,太子应是巴不得她一辈子都别去他眼前讨嫌。
盛皎月一时没想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蹙眉沉思,手里的茶水已经凉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