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没想到竟然真是她频频告假的事情惹恼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她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太子怎会管她的死活?真是奇怪。
她整理好神色,“我已看过大夫,说是没有大碍。”
卫璟将手中的扳指冷冷磕在桌面,终于抬眸看了眼他,似乎不打算松口:“还是让太医来瞧瞧,一并治好,也省的你隔三差五就来告假。”
太子生气了,她心想。
盛皎月拿不准太子为何动怒,保险起见,说话也尽可能稳妥,“谢过殿下,不过真的不必如此麻烦。”
她顿了顿,接着往下编:“先前几日病的确实厉害,不过现在好了许多。”
盛皎月清晰看见太子在听见她说出“病的确实厉害”这几个字时,嘴角泛起嘲弄的冷笑,不知为何,她被这声嘲笑逼得脸颊发烫,就好似被人当面戳破蹩脚的谎言。
卫璟是真的被气笑了,眸光停留在他周身,寸寸移动的眸色肆意端详着他,病得下不来床的少年,这些日子不仅没有憔悴。脸颊反倒圆润了一圈。
较好的气色,圆润的下巴,眉心存着怡人慵懒轻松的神色,面上犹施了粉黛、
这是病重半个月该有的样子?
分明就是他不想来东宫。
卫璟面罩冷色,唇瓣抿成了条冷冰冰的直线,暴喝了声:“把太医叫过来!立刻!”
门外的邢坤都被太子的怒气吓了一跳,转身去太医院提人时,幸灾乐祸的想,好些年不曾见太子殿下在明面动过劈头盖脸砸来的大怒。
这回可有盛清越这个假清高的好果子吃了。
第16章 “你不情愿?由不得你。……
冷风拍打悬窗,韶光顺着窗缝钻进屋内,明亮光线将阴沉沉的书房照的通透明晰。
盛皎月被太子刚才的勃然大怒惊动得沉默,她低垂眉眼,睫毛漆黑细密宛若一把小扇子,簌簌垂落在眼底。
午间温柔的日光照着她脸庞细腻的肌理,不由自主抿直了的唇线出卖她的紧张。
她心中战战兢兢,明面处惊不变,轻颤着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目光朝太子探去。
只手遮天的男人懒散靠着椅背,眉间一派凛然,沁着明显的威压感,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着这间书房,泼来难以忽略的胁迫感。
盛皎月无声收回眸光,心中忐忑,思忖着如何应对。
太子怒火难消,并不是很好对付的脾气。
邢坤去太医院揪来一名资历较深的太医,站在门外禀告:“殿下,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卫璟淡淡道:“都进来。”
太医随着邢坤步入书房,窥见太子真容心底犯怵,屈膝卑躬行礼,态度恭敬,“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