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还记得那天晚上她被吓得很惨,男人什么一句生气的话都不曾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盯着她,掐着她的腰,“想让裴琅带你走?“
她吓破了胆。很没骨气不敢承认。
男人低笑,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说说,你是怎么骗的他?”
她支支吾吾,撒谎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新帝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不想真将你关在宫内,哪里都去不成,你不要逼我。”
“还想去边城?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知道吗?”
她被迫坐在他腿上,身体轻颤,咬住他的肩膀,大半声音吞没在喉咙里,哆哆嗦嗦吐出三个字:“知…知道。”
其实那几年,她做了许多阳奉阴违的事情。
大多数,新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有在她玩弄心机想离开这件事上,从不给退路。
盛皎月做着断断续续的梦,有她小时候的,也有豆蔻年华时期的画面。
卫璟看着她陷入熟睡中,把人抱到榻上,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放下帷幔遮光的瞬间,男人心头微动,出于私心,他伸手摘掉少年头顶的玉质发冠,长发泼墨丝滑展开,大半陷落在枕边,乌黑松软的长发安静乖巧窝在他的颈侧。
卫璟嗓子发紧,皮肤底层的血液缓缓升温,滚烫灼热,心跳莫名颤栗。
果然,少年乌黑长发垂散铺开时的神态,勾魂摄魄。
第34章 哪有这样侮辱人的?(双……
卫璟的指腹缓慢落在他的脸颊,贴着他的皮肤停留几瞬,嫩滑的触感似是上等绸缎。
不过很快,男人面无表情收回拇指,抬手放下帷幔遮挡殿外卸入的天光。
他起身离开,若无其事。
他是储君。
有些事情连想都不该去想。
—
盛皎月睡醒天色漆黑,殿外的天空如同永夜。厚云遮挡月色,夜色寂寥。
她记得自己是伏着案桌不小心睡着,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抱到床上去。
应当不是太子。
他这些日子,只让她在书房里抄书,几乎不来与她碰面。
盛皎月并未多想,起身时散开的长发落在膝上,长发如瀑。她下意识摸了摸头顶,挽发用的玉冠长簪不见了。
盛皎月并未想到自己的睡相竟然这样差,她下床走到铜镜前,照着镜子勉强给自己挽了个最简单的发式。
铜镜中映着一张茭白的脸庞。
盛皎月是知道自己长得是比常人好看那么一点的,这张脸有时确实也会给她带来些便利。
可有些时候,这张脸也会给她惹来麻烦。
她在宫中都尽可能遮掩自己,连话都很少接,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