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蹙起眉心,“我睡偏殿的厢房。”
曹缘还是这幅笑眯眯的样子,“太子吩咐过奴才,让您睡主殿。”
盛皎月听完曹缘说的就有些不高兴,太子下午布置的抄书作业换个人来也是写不完的。
太子拐着弯留她过夜,也不像是要为难她。
而且盛皎月可以肯定,太子绝不喜欢和男人同塌而眠。
难道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睡不好,才需要一个人作伴吗?
可盛皎月是真的不愿意和太子睡一起,太危险了。
她睡得熟,也不知自己会不会说梦话。
而且每夜束胸而眠,实在难受。并非她不能吃苦,只是吃这种不必要的苦头,她就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若是在家中一个人睡,她也能得以喘息。
盛皎月还是和上回那样,和衣而眠。
她还问小太监多要了床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状,老老实实缩在床里头,泾渭分明。
卫璟忙完已是深夜,眉心拢着倦怠,胀痛发酸,待他在隔间沐浴更衣后,随口问起盛清越。
曹缘说盛公子已经睡下。
卫璟挟着冰冷的湿气,走进殿内看见缩在床角里的少年,忍不住蹙眉,连人带被子捞到自己跟前些许,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像防贼似的防着他。
不该聪明的时候反而很聪明。
该聪明时没见他有多机敏。
卫璟自以为很了解盛清越,胆小怕事,懦弱不堪,娇气吃不得苦。
但胜在有毅力,做事情比较细致。脾气好,耐心好。
先前的谄媚讨好,虽然做得愚笨明显,但确实也是出自真心,没有那么叫人讨厌。
如今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几番观察下来,也不像是他在和自己演戏。
而且盛清越虽然留在他身边目的不纯,为人做事还是正直。
不太会用拐弯抹角的计谋。
卫璟垂眸沉思,该不会是盛家人觉得指望他是没用的了。
他从东宫套不出有用的消息。
索性放弃。
除此之外,卫璟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过盛清越觉得他没用了,就恢复对别人的冷冰冰模样,也很符合他的做派。
卫璟不喜欢他躲避自己,也不是被招惹了还能云淡风轻被踹开的人。
他故意扯开了盛清越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太香,锦被上已经染上淡淡的清甜。
屋里烧了地龙,十分暖和。
太子年轻体壮,火气又旺,初春深夜,也不会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