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还是年轻,只懂蛮干,不懂心疼人。小公子都怕成什么样了?也不晓得收敛些。
掌柜的只希望他铺子里这些衣裙没有被糟蹋,染上些污秽之物,可就难办了。
不过好在这位客是个大方的主儿,挑过的衣裙全都买了下来。
掌柜做了单大生意,欢天喜地将两位难得一见的俊俏小公子送出门外。
—
盛皎月回到府里,洗漱更衣过后急匆匆去了父亲的书房。
她冒名顶替了哥哥的身份,这件事真的快要瞒不下去了。
她现在就好像一只脚已经踏在悬崖边,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七八日未见,父亲似乎病了,书房内有淡淡的药香,父亲抵唇咳嗽了几声,忍住喉间的痒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哥哥已经回来,一会儿你去后院看看他。”
盛皎月心里高兴,点头说了个嗯字。
盛暄又说:“不过你哥哥如今还不能和你换回来。”
他眼神复杂看着女儿,当初心狠将女儿送到东宫,不仅是胆识过人,也是舍不得那么好的机会。
要在太子身边安插自己人,太难太难。
盛暄当初想的也简单,等儿子身体好转,就把两个孩子换回来,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儿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一年差点熬不过冬天。
如今是有所好转,但这对兄妹虽是一母同胞,长得却并不是十分的像。
儿子眉眼锋利,清冷之态犹如一把刀。女儿的样貌则更柔和。
哪怕不熟悉之人,换上同样的衣裳,也能一眼就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盛暄说:“你和你哥哥长得不像,等七皇子即位,届时就算旁人看出我们家偷龙转凤,也不敢说什么。”
盛皎月脸色微白,“若是七皇子不能……”
盛暄脸色难看打断她说:“没有不能。”
他缓和面色,宽慰了几句,以为会如之前数次将她哄好,谁知女儿抬起脸,眼睛里已满是血丝,“太子不会放过我。”
再过几个月,七皇子就会命丧太子剑下。
局势一定,她又在走上辈子的老路。
盛皎月说:“父亲,纸包不住火。”
“你想如何?!”
“我想去苏州。”她补充道:“哥哥住过的地方。”
盛暄怒问:“你如何去得?”
盛皎月则认真地说:“申请调任地方,若想金蝉脱壳,总是有法子的。”
她想的很清楚,“届时我以三小姐的身份死去,和侯府的婚约也能作废,我此生不会回京。只要您不做得太狠,太子殿下日后登基也不会对盛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