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来的路上就在想要怎么惩罚她,怎么能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这人就是欺软怕硬,记吃不记打。
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就是不能为她的眼泪心软。
不能一次次被她拿捏了软肋,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你,再说两句楚楚可怜的话就放过了她。
既然她不想成亲,那大婚就作罢。
卫璟一定会亲手将她绑回东宫,将她捆在床上哪儿都去不成,现在还不喜欢自己不要紧,关上几个月,朝夕相对,培养感情。
他还要改掉她挑食的毛病,一定会盯着她好好吃饭。
不爱吃的药膳,也得一口不剩全部都灌下去。
不仅要锁门,还要将窗户都封死。
她的身体太弱了,动不动就生病。
风不能吹,雨不能淋。
当成金丝雀精细滋养在笼中才能活得长久
她不是喜欢做官?也不能再让她去做官。
她不会偷懒,留在官场只会日日被人欺负。
卫璟想了很多惩罚她的法子,等真到了盛府,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将她带回东宫关起来。
哪里都不让她去,谁也不让她见,先养好身体再谈条件。
呜咽的哭声从不远处传到男人的耳里,他俊秀的眉头打了结,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跪什么?”
没人敢搭话。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云烟还趴在床边痛哭,嗓子早就已经哭哑了。
卫璟认得她,“你起来。”
嗓音低哑,沉寂幽冷。
云烟的眼睫毛还挂着新鲜的泪珠,身体不受控制的抽噎。她慢慢站起来,眼泪依然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太子盯着她的眼睛里有浓郁的杀气,漆黑瞳仁悄声无息看着她,扯起嘴角,声音极冷,仿佛从地狱而来,泛着幽幽寒意,“把眼泪给孤忍回去,嘴巴闭紧。”
“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孤就杀了你。”
云烟忍着哽咽声,捂住嘴巴不敢再哭。
卫璟看着很镇定,静无波澜,他叫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滚出去,不许他们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的小厮已经挂好了白皤,白色灯笼、白色蜡烛夜都已从库房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换上。
盛暄叫他们去布置灵堂,说完这句话他也没了力气,跌坐在地,让人扶回房间休息。
卫璟抬起脚步,缓慢走到床边。
他伸手将碍事的床幔挂回金钩,少女面容祥和睡在枕被里,圆润精致的下巴藏在被中。
她除了脸色比常人白皙,并没有其他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