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慢性的毒是抑制内息的?亦或是松软筋骨的?
眼下浣溪山庄少说百人,若是尽数中了这毒,只怕寿宴当日会很麻烦。
“萦萦想想,浣溪山庄与天归剑宗不睦,来日这山庄若一呼百应,于这弹丸之地一跃而起,成了武林霸主,届时可会去寻剑宗的麻烦?”
他这问得轻巧,言辞间带着期待。
桑萦瞥他一眼,他带着笑意,与他对视,神色温和,眸中温柔。
她立时转开目光,不再看他,“殿下不如想想,万一到时这陆庭深想做天下之主又该当如何。”
比起天归剑宗多年积累的声威,只怕如今皇室这个富有的软柿子,才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那可真是麻烦,若是到时他要杀我,萦萦会救我吗?”他没在意桑萦言辞间对皇家的冒犯,似是试探,又像闲聊。
“殿下乃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君王,身边自不会缺人。”桑萦反应过来,方才那话说得实是落口实,好在陈颐并未在意,她轻舒口气,小心应着他。
“旁人与我何干,萦萦会来救我吗?”陈颐眸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
“殿下福缘深厚,不会落到那般险境的。”桑萦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
没能得到桑萦肯定的回答,陈颐似是有些失落。
“殿下为何告诉我这些?”桑萦问道。
不是要交换才肯告诉她的吗?
“你不愿那便算了,这些又不是什么机密,花些时间总能了解到的,何必再让你私下里去涉险,说了也好让你心里有些防备,总没坏处。”他淡淡道。
桑萦沉默下来。
他竟是为自己考虑的。
“殿下有容人之心。”她话说得有些干涩。
“我不是容人之心。”陈颐深深瞧她一眼,“萦萦方才多半想的是,旁人如何与你无干,所以与我交换消息没必要,于我也是,这容人之心,也要分容谁,能容到什么地步。”
这话暗示颇丰,她心跳地飞快,脚下速度也加快许多。
进了山庄西门,回到了住处,陈颐止了步伐,静静瞧着她,也不吭声。
“……殿下早些休息。”
说罢,她逃一般进了园子后院,陈颐在她身后低声笑着,她更觉着心绪纷乱难言。
桑萦回了房间,缓了缓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