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时,她盯着门栓,脚下微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将门关好,走进内室。
出门时,这屋中的陈设每一处皆是她亲手打理过的。
连门栓的锁扣位置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眼下,门栓不是她亲手搭的位置,木质大柜的柜门关得严丝合缝,最为明显的,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行囊也是被人解开又重新系好的。
桑萦坐下给自己倒了半盏茶,却也没喝,在茶桌前稍坐后,径直吹了灯和衣躺下。
软剑放在她的枕边,桑萦闭着眼,呼吸清浅又平缓。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她房间的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屋中静悄悄地。
但是桑萦知道,有人进来了。
她没动。
仍是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桑萦闭着眼。
那人轻手轻脚,半分声息皆无。
她的床帏轻轻被拉开。
一只手在她枕边外侧摸索片刻,而后伸向她的胸前。
她陡然睁眼,左掌扣住来人的手腕命门,往里一用力,抬腿一脚踢上这人的腰腹。
耳边便听一声闷哼,是她完全陌生的声音。
这人被桑萦一扯一提,半个身子被她牵制住,她一掌击在这人胸口。
桑萦这一掌,将人打得闷哼一声,她反手一推,将人摔落在地上,登时便吐了血。
这人反应也极快,见桑萦是醒着的,便知不好,落地后忍着疼痛立马起身。
桑萦一剑刺向他的心口,这人见状便向后闪身,却正撞上身后的木质茶桌尖角,只堪堪避开了命门所在,桑萦软剑刺进他的肩膀半寸。
桑萦意欲将剑再往深推,却见此人一抖手,一道寒光朝她飞过。
这人来路不明,暗器不知是否是淬了毒的,她不敢托大硬接,只得收剑闪身避过那道寒芒。
那人利用这一瞬的空隙,捂着胸口翻窗上房仓皇逃了,待桑萦来到窗边再看时,窗外只那棵老槐摇曳作响。
凉风拂面,秋夜的寒渗过桑萦单薄的衣衫,她将窗关好,回到床边。
方才那道寒光,这会钉在她床檐上。
瞧着是一枚特制的短匕,比正常的匕首小太多了。
桑萦将这短匕从床檐上拿下来。
她内力护着心脉,手持在匕首的柄部,将这短匕放到桌上,燃了灯,仔细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