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陈颐问她。
桑萦摇摇头。
其实有些累,但是她不想说累。
“你在这等我。”
陈颐说罢,起身往外走,没过多久拿着一套衣裙进来,见她还站在方才的地方,便低低地笑,见她回头望过来,缓声说道:
“你去里间换身衣衫,我们出去,你这身黑衣扔在这就行,会有人收拾的。”
见桑萦没反应过来,陈颐便将衣衫放到桌上。
“殿中没有旁人,我去外面等你。”
陈颐出去了,桑萦拿起那衣衫,室内不够亮,瞧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大小是合身的。
……
他倒是会看。
桑萦将衣衫穿好,推门走出去。
她其实感觉出来,陈颐自那内伤发作后,心情便阴郁许多。
但那种奇经八脉的内伤,素来都是痛苦难当,也着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心绪不好再正常不过。
陈颐负手站在殿外院中。
听见声音,他回身看过来,朝她伸出手,“来。”
桑萦走到他身边站定。
“随我走走,等门禁开了,我送你出去。”他收回手,神色自若地说道。
“嗯。”桑萦应声。
她其实有些累了。
但是她想同他走一走。
这会宫中的禁军侍卫仍有巡视的,见到陈颐都自觉跪下见礼。
桑萦跟在他身边,一路畅通无阻,想起先前,她仓皇闯进他宫中时的窘迫,便觉颇为好笑。
“怎么了?”陈颐问她。
“没,只是觉着,我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次,心情有些复杂。”她跟在陈颐身后,笑着与他说道。
不大的小姑娘,跟他说自己心情复杂。
陈颐莞尔,瞧着她的神情十分柔和,“你若觉着有趣,来日我带你去校场,那边的人更多,也更知规矩。”
不会如方才那般,目中带着打量和探究,隐晦地瞧着她。
桑萦本是随口玩笑,听他这般说,双眸微睁。
将她带进校场,让禁军精卫同她玩闹,颇有几分烽火戏诸侯的意思。
她跟着他沿石阶拾级而上,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