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位上的莲台以青铜为底,上面是一方紫砂茶壶,茶壶下是一张苏绣的帕子,上绣的交颈鸳鸯,恩爱缠绵,同紫砂茶壶并不是很协调。
而正东的震位上,玉雕莲花座上,空无一物。
桑萦觉着奇怪,正要继续看时,却听得身后不远处有些奇怪的动静。
她不动声色,并没有声张,只继续沿着外侧走,稍稍转过身子,瞧着似是在看身前的莲台,实在余光在打量方才有动静的地方。
桑萦没忘记有人先她一步进来,是以一进来瞧见这玉锁,心下便已然生疑。
要么这是假的,要么便是这里还有旁人。
看来是这里有旁人,桑萦心里稍定,信步慢慢朝着金底莲台接近,待到近前,她作势要去拿这玉锁,可她伸了手,那边半点没有动静。
这是太沉得住气了,还是这里这只玉锁本身就是假的?
桑萦盯着这只精巧的玉件。
玉是好玉,冰种白玉,潋潋流光,也确是把玉锁。
可师兄同她说过,这如意玉锁,实则是长命锁形,而眼前这个,却是正正经经的玉锁,带着锁孔锁扣的。
她提着剑,转身朝向方才出了动静的那边,平静出声。
“出来吧,不用装了。”
子夜过后的宫中禁地,安静的水下地宫,除了桑萦之外,竟还有旁人。
她等了片刻,见半点动静都没有,心中微有不耐,一剑劈出,石板迸开之际,有二人狼狈飞身而出。
其中一人看看站稳,轻轻一笑,“姑娘,又见面了。”
另一人稍站侧位,微微倾身,手持着剑,一副怕她突然发难的防备姿态。
“在下许珏,师出无名,比不了天归剑宗鼎鼎大名,便不报家门了。”先前开口那人说道。
“上次在蕴珍楼也是你二人?”桑萦淡声问道。
这一主一仆将将露面,她便想起当夜的情状,心知那日定然也是这二人。
“当日是许某心急,错怪姑娘,竟以为是姑娘捷足先登,今日才知是错怪了姑娘。”许珏口中说着赔礼,实则暗嘲地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会被禁军捉了。”桑萦戏谑道。、
“确是去天牢走了一圈,只是姑娘也是江湖人,这宫中的天牢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糊弄糊弄寻常百姓便也罢了。”
许珏一笑,底气十足的模样,神色间颇为自得。
“桑萦姑娘,看在你我有缘,我便明说了,如意玉锁已经在我手中,断不可能相让,如今姑娘孤身一人,而我们却是两人,我敬佩姑娘人品,不愿同姑娘交恶,若姑娘原路返回,我定不会多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