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头巨鳄。”岑行玉凝重道。
“宫中水底怎会……”桑萦低声喃道,只半句便住了嘴。
既是如此堂而皇之养在宫中水下,自不会是巧合。
若是皇室依了江湖规矩,只怕便也不会有眼下这处地宫石室。
眼见此地悬璧隔空十几丈远,中间毫无凭借落脚,除非身负卓绝轻功,否则单凭轻身功法纵越绝无可能,可这诡异水汽又滞住内息,淡淡站在这岸边,已是运转艰难,这两边悬璧之间,升腾水汽昭昭,便是当时一等一的好手,也难从此地飞跃而过。
“皇室这是什么意思?将我等一网打尽?待老子出了这里,定会来杀他个片甲不留!”有人气急败坏道。
这话不过是气急发泄,在场诸位也没谁当了真,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安抚道:“诸位莫急,想必是这第三间石室的机关未开,是以这里没有路,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那机关吧。”
可就在此时,方才口出不敬之人站在原地,口中发出“嗬嗬”粗喘,离他近的人轻轻拍他的肩,“张兄,没事,咱们回去看看。”
谁知这一拍之下,此人身子软软倒下,眼见便要掉下悬璧,站他身侧同他说话之人一惊,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却被下坠的力道也几欲带下悬璧,其余人见了,连忙过来将这几人拉住。
再看那最先倒下之人,此时眼耳口鼻出血不止,形状骇人。
其余人正将后被拽下的几人小心往上拉,动作轻快,生怕惊动了水底吃人的怪物。
“张兄!张兄!!”最先拉住他的人惊声唤道。
“他死了。”桑萦站在人后,轻声说道。
“他眼睛还动呢,姑娘袖手旁观不愿相救便罢了,何必咒人家死!”
“看他风府穴。”桑萦淡声道。
这会其余几人已经被拉上来,只剩下拉住这位张兄的那人,还倒悬着身子,其余人望向这位张姓男子的后颈上方的风府穴。
毫芒细弱的一根银针正泛着磷光插在那里,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针尾,可见插地极深。
这针不过头发丝儿粗细,极为不显眼,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见,针上一见便知是淬了毒的。
这人是中毒死的。
只是还未将这人拉上来,水下忽地翻涌起来,一张血盆大口从水下猛冲而出,“咔”地一声,拉着这位张兄身子还没上来的那人,手中便只剩下这张兄的一条胳膊。
众人立马将他拽上来,那人盯着手中的胳膊,目露惊骇和恐惧,“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