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归剑宗坐守西南,西边群山叠茂,势力少说几十,多则百余,盘根错节,想必连贵派也难说尽在掌握,而西北乃皇室驻军之处,皇属大军虽不敌剑宗弟子武功精湛,但重甲精锐,便是剑宗也难荡平,这正西尚能说是诸事未定,西北是兵戈纷争所在,西南这坤位,周某却是看不懂,但不知几位心下如何解?”
周景宜一字一句将当下的江湖时局道出,在他口中,天下大势便如堪舆之上山水草木一般寻常。
“周庄主真是自谦了,说的是江湖,又怎能没有不二山庄呢?”桑萦目光从那西南方位的青铜莲台上掠过,温声说道。
“我不二山庄不争这一时,便让与你们了。”周景宜一笑。
“西南群雄集会,天归剑宗素来承情。”岑行玉负手上前道。
这话说地颇有几分骄意,岑行玉作为剑宗未来的接班人,如今小有威名的剑宗弟子,他说合适,桑萦却是没法说的。
嘴上不说,可桑萦瞧着那鸳鸯绣帕和紫砂茶壶,心中却是惊疑的。
紫砂茶具是师父爱用的,闲暇时润茶洗盏,自愉自得,观海峰上还有专门为师父收纳这些小玩意的石洞。
还有那个鸳鸯绣帕,苏绣针法,当日在宫宴上拿到的那只锦囊,陈颐给她换的那只,上面的鸳鸯也是这般绣法。
若这八卦阵的莲台也是陈颐的安排,那这紫砂茶壶又是何意?
她心中千万思虑,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这边她和岑行玉与那位不二山庄的周景宜正隐隐对峙的当口,暗门那边几声惊呼。
桑萦瞥过周景宜微冷的面色,朝那边走过去。
方才石室之内,八卦阵解,石板转旋,这外面的暗门外,悬璧两岸之间也有了些变化。
入目之间三根纤软的细丝,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泛着幽幽磷光,将悬璧两侧相连,有胆大的方才这么会功夫,已经踩上那软丝,意欲抢个先机。
只是这先机却也并不是那么好占的。
三人一同踩上这丝索,小心保持身形,一同往前走,可还没走出几步,下方的那生着巨嘴的水怪猛然在水下露了头,朝着最左边的那人扑咬而起。
这些人虽说行走江湖已久,却当真没见过这场面,最左边的那人眼见这凶残异常的水怪朝自己扑过来,已是吓得失了魂,此地的升腾水汽压制着众人体内的内力,左边这人本是想运气飞身回到岸上,可这一提气,体内的真气半点使不出来,登时腿一软,便从那纤细柔丝上跌落。
他倒是有些急智,惊魂未定之际,手脚并用地悬在那软丝索道上。
只是水下的巨鳄已经扑到他斜下方,张开嘴腾空扑咬,便将那人咬下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