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有正事呢。”
经他这般一说,桑萦想起来,二人本是在说下面石室的情况。
她从陈颐怀中抽身,来到那镂空石缝之前,再度朝着下面望去。
这会在看,倒令她一怔。
旁的人倒没甚,已经回了神三三两两站在一旁,一脸警惕地盯着先前那几位弹琵琶的乐女。
而周景宜那些人犹在闭息调理。
“殿下,他们这是……”桑萦回身轻声问道。
她大概明白,陈颐着人弹那一曲,大抵便是为了这一出,但想不通其中关节。
“当年的暹圣教在江湖中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能让暹圣教号令天下的,除了教主长寅一身诡秘莫测的武功,再就是当世无人能解的内息之毒了。”陈颐慢慢说道。
“卿心?”桑萦皱眉问道,她一直也在找寻与卿心相关的消息。
陈颐顿了顿,扬唇说道:“这种缠在经脉脏腑的诡异内息之毒不只卿心一种。”
他朝着周景宜示意了下,“他们这些人,是毒发了。”
“他们?”桑萦一惊,看着周景宜这些人,拢起眉,喃声自语,“从未听说过不二山庄同魔教有甚关联啊……”
“暹圣教以教令网罗人心,以百余种不尽相同的内息之毒控制教众,方才那一曲,能催引出闻者体内的内息之毒,如今教主长寅身死道消,无人能再仅凭此毒取人性命,但将这毒催引出来还是有办法的。”
“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原来不二山庄竟也是从魔教脱离出来的。”陈颐淡声道。
“除了不二山庄,还有其他门户也曾是魔教的?”
“药王谷的褚谷主不也是?”
“殿下对魔教似乎颇为了解。”
陈颐无言,沉默许久方才低声说道:“我母妃原就是魔教的,后来叛教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又瞧她一眼,复又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探查母妃的真正死因。”
“和魔教有关?”听他提到母妃,桑萦小心问道。
“不知道,只是我的一点猜测。”陈颐摇头缓缓道。
“接下来要做什么?”桑萦别开话题。
他母妃相关的话题太过私人了,她自觉不好多问。
“如意玉锁,你想要吗?”陈颐语气中含了笑意,温声问道。
“若是直接给我,殿下也没法交代吧?”
“本就是皇室的东西,我想送谁便送谁,需要同谁交代?”
“皇室如此大的动作……”
桑萦话未说完,便生生顿住,定定瞧着陈颐。
不甚光亮的石屋之内,影影憧憧的烛火珠光下,陈颐幽沉的眼眸仿若锁链一般将她紧紧缠缚,他犹带着笑意问道:
“要吗?”
她匪夷岔问道:“你兜这么大一圈,甚至不惜将禁宫置于江湖危险之中,只是想找到魔教的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