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其实她前夜找入口时来过,只是并未寻到机关,此刻方才知晓,这里的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
既是只有那边桥下一个入口,想起后半夜又进来那许多人,桑萦也没再回那边去拿自己的东西,径直往宫门外走。
师兄和褚茯苓等在宫门口。
除此之外,周景宜竟然也还没走。
左安淮那一群人是最先离开的,而周景宜出来后反而在此等着,倒让人觉着他有恃无恐。
见她出来,周景宜微笑着同她寒暄。
“桑萦姑娘可算出来了。”
“周庄主还不走?”桑萦也笑笑说道。
“不急。”周景宜眸光从她手中木盒扫过,“这是何物,先前似是没见过。”
桑萦望着周景宜,淡声道:“周庄主何必明知故问呢。”
周景宜微讶,“莫非是那玉锁?”
他面色不似作假,但桑萦心知肚明。
周景宜本就知道这东西会落在她手中。
他在左安淮之后登那露台,起身之前,他盯着桑萦瞧了一瞬,笑得若有深意。
大抵她晚进石室的那一会,他就已经猜到了。
不过桑萦心中也有一些猜测,她隐隐觉出周景宜关注的点也不在如意玉锁之上。
他似乎对今晚在场的这些人更感兴趣。
但他所谋为何,总不会她一问他便能如实道来。
桑萦也不同他做戏,打算先回客栈换身衣衫,天快亮了,她这身夜行衣若是白天穿在身上,只怕时惹眼至极。
岑行玉和褚茯苓落脚的客栈与她并非一道,问过师兄的住处之后,她只身往客栈走,没让师兄和褚茯苓与她同行。
周景宜似是瞧不出桑萦的冷淡态度,熟门熟路地跟上来。
“桑萦姑娘来京城大半月了,可知道这京中有什么好吃的?”
桑萦并不意外,她知道周景宜既然是专门等她,自然会跟上来,她瞥他一眼,态度不甚热络。
“周庄主消息当真灵通,连我何时进京都知道得这般清楚。”
周景宜面露得色,“那是自然,我还知道许多事呢。”
“周庄主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姑娘为林惊风而入这江湖浑水,为寻他的踪迹搅扰浣溪山庄,又因为他中了卿心,这才要去参加苍云剑会。”
桑萦停下来,面上冷色分明,手覆上软剑的剑柄,“周庄主为何说我师父身中卿心?”
她打探许久,才知晓这一点消息,卿心这种毒,江湖中这些年来只闻其盛名,却从未有谁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