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比起荣氏这等门第,吕家还是差了些底蕴。
可方才,太子殿下说的什么?
吕妙清同他殿中的亲随……?
一时之间,众人眼风越过陈颐,纷纷落在他身后的江兆身上。
连桑萦也有些错愕,朝他看去一眼。
江兆头垂得更低,也不吭声。
“殿下……”吕妙清抿唇,有些不甘心。
她知道陈颐对她无意,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武安侯颇得陛下倚重,母亲也同皇后交好,她赌陈颐为了大局,不会当众让她难堪。
“太子殿下,我儿同您在东宫也算是逾礼了,便是她不值当殿下挂念,可总不能这般不清不楚的揭过去吧?”武安侯夫人咬牙道,提及东宫语气重而又重,似是在强调东宫中是吕妙清和陈颐二人间的事,而非旁人。
陈颐饶有兴致,“哦?那依夫人看,孤该当如何?”
“……那,自然是将事情定下来也好收场啊。”
武安侯夫人一怔,下意识将想法说出口,她顿了顿,收了面上的迫切,摆出侯门夫人的气势继续说道:
“殿下确是尊贵无双,可我儿妙清也是侯门嫡女,明礼知事,不算是高攀。”
“是么?”陈颐弯唇,意味不明地轻笑着,“既如夫人所言,又何必费这多心思?”
“安分等孤上门求娶便是了。”
他言语戏谑,可那“求娶”二字又说得格外缱绻。
桑萦蓦地心烦起来,却又被陈颐牵住手,他手上温度是一如既往的冷,不知为何,她本要挣开的动作滞了滞。
主位的皇后娘娘皱眉问道:“晏清方才说的可当真?”
陈颐眸光笃定,“母后,今日之事,儿臣定会查清,只有一事,还要请母后帮忙。”
“何事?”
“此前殿中之事儿臣已然知晓,还请母后将当时为吕氏敬酒的宫人唤出,让江兆来问几句话。”
吕妙清皱眉起身,“殿下这是何意?”
她眸光飞快地掠过陈颐正同桑萦交握的手,“便是殿下同桑萦姑娘有故,却也没有这般偏袒的道理。”
“方才吕侯夫人说,要孤给个说法,武安侯是我朝肱骨,既是夫人的请求孤自当应允。”陈颐弯唇悠悠说道。
稍顿,陈颐言辞一转,冷声道:“待孤将此事查清,断不会姑息祸首。”
桑萦站在殿内,虽被陈颐牵着手,心情却没甚波澜。
她讨厌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