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不介意。”陈颐那双含情的眼定定望着桑萦,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
桑萦半晌说不出话。
什么他不介意?不介意她没同他说话吗?
这有什么值得介意的?
且他到底为何一副这种作态?
她怔愣片刻,将陈颐推远一点,两人拉开些距离后,她凑近陈颐,用仅二人能听到的气声问道:
“殿下这般,可是要我配合做戏?”
陈颐面上一派镇定,不动声色地“嗯”了声,而后又去牵桑萦的手。
“吕妙清确是到了东宫进了我的书房,可我碰都没碰她。”
他声音中甚至有些委屈,“她当时像是发了癔症,还碰砸了我的白玉镇尺……”
说到这,他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望向一旁面色难看的吕侯夫人,“侯夫人,孤的镇尺虽是御赐之物,不过是父皇私下所赠,问罪便算了,夫人不必担心,只是还是要有个书面的说法,明日东宫会派人去侯府处理的。”
吕侯夫人挤出笑容,咬牙憋屈道,“承蒙殿下海涵。”
陈颐摇摇手,“海涵便算了,镇尺只是小事,只是吕姑娘今日在孤的东宫闹这一出着实不美。”
“当时孤并不在书房,吕姑娘当时又……”
他叹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得吕妙清又羞又怒,竟打断了他的话,“殿下,今日冒犯了您,是妙清的不是,妙清深感羞愧,只是妙清也是身不由己,还望您能体谅一二。”
“吕姑娘此言差矣,若是体谅你,便要招人误会,旁人便也算了,”陈颐顿声,眸光掠过桑萦,继续道:“若是孤在意的人也误会,那可不好。”
“事关孤的清名,孤要如何体谅?”
他语气带了些戏谑嘲弄,桑萦听他同吕妙清说,这事事关他的清名,心里便觉着有几分好笑。
她看向吕妙清,毫不意外地看到吕妙清脸上难看的神色。
“吕姑娘,太医一会便来了,这位闻心姑娘眼下说不清楚话,待会若是只想吊一口气,让她讲明事情经过并非难事,你不如现下自己将事情说清楚。”
桑萦走到吕妙清近前,低声同她说道:“你谋划这一番,无非是打量着既同东宫传出什么首尾,皇后娘娘顾及吕侯,八成会顺水推舟将你推上太子妃位。”
“可你看看现下的情况,你以为你还能如愿?”
“姑娘便当真不想想后路?”
吕妙清没料到桑萦会同她说这番话,她恨恨道:“都是因为你。”
“吕姑娘,究竟是谁害谁,你我心中都明白,没道理反过来怪我吧?”
桑萦起身,不再同吕妙清多说。
她不喜欢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在这殿中耽搁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有些不耐,但偏偏又走不脱。
奈何吕妙清听不进人言,尤其是听不进她的话,便只能在此等着了。
这会江兆也带着太医一同进来,太医向皇后和陈颐一一行过礼后,一抬头望见殿中这些女眷,便知定是有事,他不敢多看,望向地上的闻心,来时江兆已经说过,让他来是给个去了半条命的宫人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