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看的?”
她一连声问了许多,陈颐这会格外依顺,将她问的一句句答了。
“都看过,大致记得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幼时身体不好,因着求医时常往苍云山小住,杜掌门这藏书阁中,书的格局摆放,大多还是我当时分门别类整理出的。”他解释道。
桑萦有些不信,随手指了书架上的一册问他,“这书中都有什么?”
陈颐瞥一眼,慢声道:“手少阳三焦经。”
他说罢,抬手将那册取下来,递给桑萦,“劳驾先生检查一下,看看学生答得可对?”
桑萦没理会他的戏谑,接过书翻开,见确是同手少阳三焦经相关的,她将信将疑,将这册书塞回书柜,又从另一处拿起一册,朝他示意。
“……”陈颐却不言语,神色有些微妙,对她说道,“换一册问。”
“这书你不记得?”
“我就说,这么多书,怎可能记得过来。”
她小声说着,欲将那册书放回原处。
“我记得。”陈颐无奈道。
他看向她,“但你现在不能看。”
“萦萦若实在感兴趣,我帮你留着。”
“待婚后,你再看。”陈颐悠悠道。
听陈颐如是说,桑萦低头看向手中的书,倒也没了验证一番的想法。
剑宗的书阁中也有一些涉及男女情.事的图谱和内功法门,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她将书放回去,转过头问他:
“你当真都记得?”
“嗯。”陈颐沉沉看她一眼,应声。
“那你可记得哪册书中有关于魔教卿心的记载?”
“不是卿心散,是卿心。”她补充道。
陈颐将之前他翻阅过的那册医经递给她,“这便是。”
他看着桑萦一页页翻查,片刻后,在她旁边坐下,慢慢开口:
“这毒是暹圣教上一任教主长寅的内功造成的内伤,却不会如卿心散那般立时要人命,只是难捱些。”
“难捱?”桑萦喃声重复着,旋即望向他,“可有解法?”
陈颐望向窗外,盯着天边月,片刻后,轻声道:
“有。”
“长寅亲至可解。”
“可长寅不是已经死了吗?”桑萦皱眉道。
“嗯。”陈颐淡淡应声。
“那便是无解了。”她有些失落。
见她这般,陈颐沉默着,而后轻声道:
“会找到解法的。”
桑萦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更觉无望。
她不怕难,只是担心师父。
那卿心散触之即死,何等烈性,又是那样惨烈的死状,这卿心,又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