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当真没有?”
陈颐幽深眸光紧锁着她,语气显得有些缥缈。
“你怎么不问问,你师父是不是被我囚禁了?”
“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我给你师门送的那封信?碧涛剑派灭门是不是我授意的?”
“怎么不问我,我待你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一句又一句,恬不知耻又理直气壮,桑萦心里本就乱成一团,原本是不想理会他,这会反被他勾出火气来。
“殿下……不,应唤你教主。”
“教主方才说得这些,我半点都不想知道,能让我走了吗?”
“萦萦口不对心。”
陈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些你都想知道,但是你不敢问。”
“你怕你师父在我手里,怕他在我这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却一心要与我在一起。”
“你怕我一面哄骗你,暗地里却像对淮山剑派那些人一样,用你的师门当靶子当鱼饵,更怕因为我,你反而成了师门的罪人。”
他这些话如同利刃,句句扎进她的心口,她蓦地将身前的他推开。
“你……”
桑萦被他这副态度气得说不出话,她对旁人尚能坦然,可此刻对上陈颐,万般心绪都积在心头,却什么都说不出。
陈颐被她推得退开了些,隔着几步的距离,沉沉看着她,见她这般模样,竟微微弯唇笑了笑,而后低声说道:
“见你如此,我倒安心。”
“你在意就好。”
他似是对自己说地一般,而后正色同她道:
“萦萦,你师父失踪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一直派人在查,那封信也不是我授意的,更不是我写的。”
“我此前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曾骗你。”
他话音刚落,桑萦再忍耐不住,她看向他,“哦,那我是应该诚惶诚恐谢太子殿下恩情,还是毕恭毕敬领圣教教主旨意?”
陈颐听她言辞,沉默下来,眸中似是有什么在一点一点消散。
她不信。
两相无言良久,他敛眸低声道:
“都不用。”
他似是不知她此刻心头的怒火,不设防地再度朝她走过来,左手掌心的伤口仍裸露在外,未曾处理过,他如同不知疼一般,用那只手轻轻扯了扯她身上的那件绛袍。
“萦萦,把这个换下来。”
他盯着那件从苍湾身上扒下来的绛袍,想到入口处昏得人事不省、身上只剩一件中衣的苍湾,不大高兴地说道。
“我这里,没人敢动你,你把这个换下来,我便让你离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