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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云雀 云山雾潋 1052 字 6个月前

    虽是他瞒了她许多事,可她心里仍下意识觉着他不会当真对她如何。

    但她未想到的是,他会如此不把他自己当回事。

    “你松开我!”她急道。

    “萦萦不气我了?”他只问道。

    问罢,却并未得到她的回应,那柄匕首又深了几分。

    她试着抽手,却抽不开,只能看着那匕首深深扎进他白皙颈边,她又惊又恼,看着他气道:

    “陈颐,我竟不知你原是这样的性子。”

    这样强势不容回避,这样恶劣又偏执。

    闻她此言,陈颐面上闪过嘲色。

    “是啊,现在你知道了。”

    “有点晚了呢。”

    “萦萦,你还记得在随园时,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他颈侧血色染红雪白中衣,而后又将他身下绒白的软毯染上殷殷血色,伤口并不算浅,他却全然不在意,只盯着她道:

    “你和我之间,再不会有旁人了,你只能同我在一起。”

    “萦萦,这次,你要记清楚些,日后莫要再同我说什么旁人不旁人的。”

    “你身边,永远不会有旁的男人了。”

    昏暗石室之内,他平直声音一字一句地同她说着,听得桑萦呼吸都窒了窒。

    当日离京前同他在随园时的情景犹历历在目,直到此刻她才恍然。

    难怪他当时同自己说什么惩罚,还说若她一时想不出便慢慢想,总会想到的,原来话头是落在这里了。

    桑萦任他抱着,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将匕首抵在他颈边,手上却用了力气,没让他再往深了刺。

    她沉默许久,而后轻声道:

    “说完了?”

    “那你松开我吧。”

    也知道他这会听不进旁的话,她想了想,寻了个他大概会接受的说辞。

    “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果然,听她如是说,陈颐弯起唇,缓缓松开她的手,拥着她起身。

    “桌案下备了药箱。”

    “伤口好疼,萦萦去帮我拿。”

    桑萦唇微动,却也没说什么,朝他颈边看了一眼,慢慢从他身上下来,往他那文书遍布的桌案走去。

    在他桌案下寻到药箱,待站起身后,她一眼看到他桌上平展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信。

    信上文字入了眼,末处的落款是周景宜。

    她又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回到陈颐床边。

    陈颐还是方才那个姿势,这一双眼殷殷切切地将她笼着。

    这一坐起来,他那道自己割出来的伤口犹在汩汩流着血,顺着他精瘦的身体将上半身中衣尽数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