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远。”
“陆临远?他也在暹圣教的石牢?”
桑萦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是陆冲或者宋成文。
说话间,她接过信展开,借着不甚光亮的灯火三段五行地看起来。
江挽月将灯盏朝她移近了些,她已是看过了信,这会对桑萦解释道:
“这信收到有几日了,也是没有署名的信,信上说当日杀淮山派满门的卿心散之毒,陆临远手中还留有余,后来在京中时,将剩下的毒药尽数交给了许珏。”
桑萦看罢,见其上字迹虽也是无法辨出写信之人,却同前一封信有不同之处。
上一封的字迹用的是隶书,此时这封信,却是用纂体写的。
除此之外,瞧着用的墨也是比较难寻的苏合墨,墨色相较另一封无署名的信上的要浅些。
她将信折起递给岑行玉,“那师兄见到陆临远了,他怎么说?”
提及陆临远,岑行玉面上露出几分冷嘲,却没说是如何让他开口的,只道:
“陆临远说他确是将剩下的卿心散交给了一人,却不是什么许珏,而是亲手给了浣溪山庄的少庄主,陆庭深的儿子,陆恒。”
桑萦将行囊中陆临远给她的那块玉珏拿出来,面上神情也冷了下来。
“陆临远倒是好盘算,不比他爹陆冲差,杀人灭门后,陆冲将祸水东引,用宋成文做陆家的后手,陆临远留下证据之后两头押宝。”
岑行玉拿起那块玉珏打量片刻放回到桌面,看了桑萦一眼,而后道:
“我进石牢时,正遇见太子在里面盘审陆冲和宋成文两人,我听了一会,听那意思,好像除了淮山派以外的灭门案,确与魔教没甚干系。”
“太子怎么会和魔教搅在一起?”
江挽月听得似懂非懂,问岑行玉道。
“我虽一直对太子有所怀疑,可却也没想到,太子竟是魔教的继任教主,如今再看,若暹圣教也在皇室手中,再加上尽是精锐的皇属精兵,这皇室的势力可也不容小觑了。”岑行玉也心有所感地叹道。
他转而望向桑萦,“刑审陆冲和宋成文时,魔教中人的诸般酷烈刑罚,我看了都觉着不舒服,那位太子殿下见了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师妹,我知你心里有数,有些话我也不便多说,但有些事总还是要认清些,可莫要再吃了亏。”
言至于此,岑行玉话锋一转。
“对了师妹,此前你提过的夜袭于你的那十三人,现下也在魔教那石牢中,但不在陆冲和宋成文在的那一层。”
“先前这些人莫名从州府大牢中失了踪迹,原来是被弄到这了。”
桑萦若有所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