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将经脉寸断、手足尽废的陆恒一并带离山庄,心头也是惊诧非常。
他跟陈颐多少年了,何时见过他这般震怒,竟下了这样的狠手。
登上福船之前,陈颐声似寒铁,吩咐江兆道:
“去找周景宜,让他来见我。”
船上并没有旁人,随行的其他人也都在周边的小船之内,陈颐将桑萦放到榻上,刚松了手,便被她缠住腰。
“陪我。”她小声道。
她这话听着是命令他,却又没甚气势,陈颐撑在她身侧,拨开她面上垂落的发丝。
“怎么陪?”
他在她唇畔轻吻,“这样陪吗?”
桑萦方才下意识为他解那卿心的毒伤,天命剑运转后,内息和她体内的太古承天决一同压制体内的药劲,可便是如此,到这会她仍是有些撑不住。
只是现下这里,处处都是陈颐的气息,她很喜欢,又觉着很安心。
她手在他身上一寸寸往下探,腿也作势欲勾上他的腰。
“这样陪。”
实则桑萦这会身上的中衣中裤也是大红的,陈颐本是想唤人来帮她换了,可刚将她放下,便被她这般缠住。
方才在陆恒那新房中太过昏暗,他看不大清她的神色,这会船上燃着长烛,陈颐才将她此时模样看进眼底。
她眼神迷蒙泛着湿意,颊边带着不自然的绯色,还用那种又委屈又渴求的神色望着他。
陈颐面色渐沉,他薄唇紧抿,呼吸也重了许多。
他皱眉覆上桑萦的腕脉。
片刻后,他连神色也阴沉下来。
“陆恒给你用药?”
桑萦怔怔看着他,而后摇摇头,复而又点点头。
“不是陆恒,是观音堂。”
“但陆恒也知道。”
她说得有些颠倒,陈颐却听懂了。
难怪今晚她乖顺异常,他刚见到她时实则也是脾性不大好的,可她竟也半分未曾放在心上,同她那样亲近,好像之前在羡山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陈颐似是怒极,又在她面前压着火。
“很难受,是吗?”
先前她便同自己说过,她不舒服,是他未曾发现她当时的异样。
“陈颐,你不要生气。”
“我是想救我师父……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会答应的。”
桑萦学着他的样子,也凑上去吻他,手也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摸索。
“至少这件事,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被她手摸蹭过的地方似是一点点烧灼起来,陈颐几乎也要失去理智,同她一并陷在情爱欲念里难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