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卿心……”
“嗯,这孩子也算是命大,同卿心伴生,成年人都难忍卿心毒发的痛楚,他七岁之前,却日日都要承受这些,也亏了他生在皇家,寻常人家怕是都撑不过一年。”褚融叹道。
“我当年便是为着和郦思那么多年的兄妹情谊,实是没法置这孩子于不顾,后来也是我送他去苍云山的。”
“行了,你起来运运内力。”褚融一边收针一边朝外走去。
“这会他应是在另一侧的船舱,说是我给你疗伤,他是外人,在这多有不便,现下我去找他过来,不管怎么说都该来见见你的。”
褚融说完便出了船舱的舱门,桑萦起身走到林惊风身侧,关切问道: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林惊风让她坐到一旁,“我没事,但这一年终是耽搁了,这些都是小事。”
他看着桑萦,缓声问道,“音音,他对你有意,对吗?”
桑萦怔然回不过神,不知师父为何会这般突然地问这些。
鲜少见到她这副怔愣模样,林惊风有些好笑。
“褚融可不是这么能说道的人,怕是受人所托,又是给我疗伤,又是给我说这些陈年旧事,想来能请动他的,除了这位皇室太子,也没旁人了。”
“也算是有心了。”
林惊风含笑望着自己的徒儿,心中却不知是想到什么,面上现出几分怅惘。
“师父,他伤了你,间接害你被困在浣溪山庄。”桑萦垂眸道。
“我受困于此,是我自己托大轻敌,失手于人,同你们有何干系。”
“音音,可莫要自己困自己,不管是为了何人,都不能自苦。”
桑萦手抚上腰间的剑,眼中涩然。
她对陈颐的心思从未变过,可便是为了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她心底除了担忧师父的安危,便只剩下愧疚和自责。
明知道他对师父出过手,她怎么还能总想他呢。
此刻被林惊风反过来开解,只觉着心中更是难过。
便是此时,舱门打开,她下意识抬眼望过去,便瞧见陈颐自外走进,银丝勾线的玄色云纹锦袍衬出他一身清贵风雅。
对着林惊风,陈颐一副晚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