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确实生得漂亮了些,可也远远没到他说的这个地步吧。
谢翼却难得正色道:“不是她,是我们。”
“我们”,正是指谢翼和林氏。
林氏被谢翼的严肃感染,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谢翼点了点头,“没错。”
在他中解元之后,林氏就告诉了他当初父亲死的真相,他们手中是握有一些证据,但远远不足以扳倒县令,也只能让谢翼长个心眼,待到日后入朝为官之后,再亲自调查真相,为父亲报仇。
谢翼道:“如今县令正盯着我们母子,枝枝不是谢家之人,县令就算想对付我们,也不会针对到她头上,她现在还安全着,若是将来与我成婚,县令必然是要拿她一起算账,还不如就等着我日后势力强大起来了,能够对抗县令了,再娶她进门也不迟。”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分析的也很透彻,林氏听着不住点头,看来儿子心里的确是有数的,待到日后再娶枝枝进门,也是有道理的。
她不禁欣慰地看着儿子,儿子如今确实长大了,会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谢翼又叮嘱道:“如今县令必然盯着谢家,待我离开后,你们也要时时警惕着,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针对你们两个妇孺的,毕竟他的主要目标在我。”
林氏点点头,母子二人又相互叮嘱了两句,想着离出发还有一段日子,先在家过个欢欢喜喜的新年也来得及。
但二人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如此之快,几日后书院的院长传来消息,京城那位大学士年后要事缠身,恐怕没有机会见谢翼,眼下谢翼也只能提前出发,在年前就去往京城了。
他出发的时候很低调,只带了一点点的行李包袱,雇了一匹马,在一个清晨就悄悄离城了。
家里只剩下林氏和枝枝,好在快过年了,两人近日忙着洒扫迎新,置办年货,倒也不算冷清。
这日晚上枝枝收拾了屋子回房,发现屋里的炭盆熄灭了,她拿着竹棍拨弄了好一会儿,问林氏:“林姨,这煤炭还未烧完啊,怎的就灭了?”
林氏查看过后也发现不对劲,猜测道:“许是前些日子下雪,这些煤炭搁置在柴房里受了潮,就烧不起来了。”
她说着叮嘱道:“明日我再去采买新的煤炭,今晚睡觉估计会冷了些,你记得关好门窗。”
枝枝点点头。
与此同时,谢家宅院外的巷子里,正是夜半无人之时,整条巷子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狗吠声。
两个身着黑衣之人悄悄溜进巷子,准确无误地找到谢家的小院,两人对视一眼后,开始往院子四角的墙根处泼洒油水。
“哎你说,这家好像就是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年轻人,干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营生,怎么就让人惦记上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