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巴不得她快点出去,生怕被她发现了床上还有个陌生男人,连忙应声:“嗯嗯好。”
可就在绿意要退出去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突然提起了嗓子:“小姐你受伤了?”
枝枝一愣,想起方才太着急,连药箱都没来得及收,此时正零散地打开放在床边呢。
她连忙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找了个东西,忘记收拾了。”
绿意不放心地看了床上一眼,可枝枝的声音听着确实没什么异常,她只好点了点头,“那小姐早点休息吧。”
待到屋门关上,室内恢复安静,枝枝才长舒一口气,回头望向身后。
绿意临走时还将她房里的灯火吹灭了,此时屋内灰暗迷蒙,只有窗外的淡薄月光透过帐幔照在床上,枝枝看见男人斜倚在床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浓密的眼睫覆盖在眼睑之下,眉头却还紧紧皱着,似乎有什么不开心一样。
枝枝心里软了软,也没叫他醒来,反而顺着躺在了他身边,撑着头仔细打量着他的模样。
他们已经有足足一年未见了,谢翼似乎变得陌生了许多,眉眼之间愈发成熟,但熟悉的轮廓还是让她觉得有一种安心感。
这么近的距离,枝枝才闻到谢翼身上一股酒味,原来他是晚上喝了酒来翻她的窗的,难怪胆子这么大,还一眨眼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醉酒而睡的谢翼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眉头抽动一下,嘴里呢喃了句:“……我好想你。”
枝枝的心头瞬间触动了一下,他低低细语的梦中呢喃就回荡在她耳边,微弱不可觉的声音与他那硬朗的面容格外不符,枝枝心疼地抚摸上他紧蹙的眉心,想将他一切的不悦都抚平。
其实这一年,她也很想他啊。
翌日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谢翼的身影了,毫无痕迹的床榻让枝枝恍惚以为昨夜都是她的一场梦,直到她看见枕边的一张字条。
是谢翼的字迹,上面写了京城里的一处住址,又跟了一句“有麻烦就来找我”,枝枝摸了摸字条上的墨迹,在丫鬟进来之前塞到了枕头下面。
向往常一样梳洗过后去居安院给母亲请安,今日侯爷休沐,一家人倒是聚在一起吃了顿早膳。
侯爷忽然问起她:“妤儿,你之前是在东吴县对吧?”
枝枝咬着筷子点了点头,侯爷又问她:“那你可见过东吴县的县令?”
枝枝摇头,虽然在那里生活过几年,可是县令却是从未见过的,她疑惑地看着侯爷。
许氏也不由奇怪,问丈夫:“怎么忽然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