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明明是挺好一姑娘,竟被外人说成这样。
他心中郁闷,便独身一人来到酒楼,要了间厢房,一个人喝闷酒。
谁知这酒刚入喉,他就听到隔壁间熟悉的声音。
“依我看,此事不如就算了吧,趁着两家还未定亲,你我就当无事发生过,沈姑娘是个好孩子,沉下心等这段风波过去了,将来定能嫁个好人家,到时候我再备上一份厚礼。”
陈二太太终究是宽厚之人,即使退亲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沈夫人料到陈家会有退亲的意思,可她也不愿这么好的亲事到手飞了,还是厚着脸皮争取道:“陈太太,这……我们两家都是定下信物了的,官家做事向来一诺千金,何况我们两家彼此也满意,这遇到合适的亲家不容易,陈太太倒也不必为此事介怀,我们芷荷也知道错了,将来定不会再……”
陈二太太不忍心说重话伤了沈家,可不代表陈二爷是个仁慈的,他看此时沈夫人还不依不饶,仗着有了定亲之物便不想放手,冷哼一声,道:“我劝沈夫人看清形势,我两家是交换定亲之物在先,可是你家女儿先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陈家断断不能容许这样的儿媳进门,难道沈夫人想让我们陈家沦为全成的笑柄吗?”
他说着看了一眼低头一言不发的沈芷荷,冷笑一声:“别说我们陈家,如今便是整个东吴县,都没有一个男人敢娶沈姑娘进门!”
他这话说得难堪至极,沈家父母当场涨红了脸,连趴在隔壁墙角偷听的贺闻天都忍不住了。
好家伙,现在是谁都敢在沈芷荷面前指手画脚落井下石了!
他怒哼一声,当场推开陈沈厢房的门,望着满屋子惊诧的众人,放话道:“谁说的?我敢娶!”
沈夫人和陈家人不认识贺闻天,可沈夫子是认识的,他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道:“贺仲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闻天没来得及理会沈夫子,他走到陈二爷贺陈二太太面前,上下打量道:“这两位就是省城陈家的人吧?”
没等二人回答,他就接着冷脸道:“我不管你们是陈家的还是什么张家的李家的,我告诉你们,这东吴县追求沈姑娘的人多了,我就想娶她!”
他绕着二人踱步一圈,啧啧两声:“你们一面说自己是礼仪诗书世家,一面唾弃沈姑娘入学念书之事,怎么着?在你们高贵的陈家人眼里,只有男子才可以学得礼仪诗书,女子就只能待在家中绣花喂鱼,相夫教子吗?”
“你、你……”陈二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青着一张脸瞪着他。
贺闻天没理会他,他转过身,在沈芷荷惊诧的目光里走到沈夫子面前,正色道:“夫子,请您允许,让学生在此次乡试过后,上门向沈姑娘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