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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新贴的囍字,阿喜却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

    阿喜说,他不喜欢房间里的囍字。他讨厌叠字的名字,也不想看着公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配给不喜欢的人。

    傅朝朝知道他是嘴硬。自古以来,男子都是要许人家的,他是害怕看到自家公子现在的模样,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

    傅朝朝对着铜镜,神情到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反而没有阿喜那么多的情绪。

    简云瑶给了他离开的机会,是他没有离开。

    以前都是父母媒人说媒,现在他倒是主张了自己的婚事。其实简云宿也好,简云瑶也罢,只要能暂时保住他和阿喜,其余的都不重要。况且他都做好的准备献身,但简云瑶根本不在意这些。

    当寨子里的郎君们递上却扇,傅朝朝接过,挡住了自己的样貌。

    自家山寨,没有盛京一套又一套的礼节,吉时一到,便有人催促着一行人朝着往正堂里赶。

    傅朝朝被一群人簇拥着,却扇遮挡视线,他看不清面前的路,不敢走得太快,可身后的人却挤着他推着他,迫使着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却扇遮了视线,傅朝朝就跟着司仪的声音,让转就转,让拜就拜。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感受到周围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是紧张地出了一手心的汗,握着扇子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大夏的男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婚配。也许名分是假的,可这些礼仪,这些亲友确实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傅朝朝悬着一颗心,生怕出了差错。

    “新人对拜——”

    终于熬到最后,傅朝朝缓缓地挪动脚步。

    余光瞥见身侧那人的动作,利落而从容。

    傅朝朝举着却扇,不敢仔细打量,却从缝隙之中窥见那人向他伸出一只手,不像是印象中王公贵族保养得当,她的手上全是茧子。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盛京时听来的言论,他们说,庆王是武将,是军营里面磨炼出来的将军,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如今,在这不知名的山上,他一直看不上的女人朝着她伸出一只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而坦荡。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傅朝朝伸手搭了上去,握住了布满茧子的手。

    应着司仪的声音,朝着看不清样子的人鞠躬。

    但他知道那是简云瑶。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