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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昨夜匆匆灌下的烈酒让他头脑发晕,即使休息的一晚上,也没缓和多少,慢慢撑起身子,抬头朝着上面看。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屋内的红烛燃烧殆尽,垂落的灯芯带着微弱的火光颤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他现在就应该躺下,睡个天昏地暗,但是种种原因撑着身体,硬是没有让他重新躺下。

    挣扎片刻,傅朝朝还是摸过一侧的中衣披上,转身下榻。

    脚边提到一个硬物,就着昏暗的烛火,他看清那是昨夜随意丢下的酒壶。

    傅朝朝沉默。

    山中清晨寒意重,初春之季,却是透骨的寒。

    傅朝朝刚从温暖的被子里出来,坐在床畔发呆,被这凉气一激,哆嗦了一下。

    他从先前后悔昨夜自己疯狂举动的状态之后走出,呼出一口气,即使是在内屋,还是隐约能看到雾白色的哈气。

    山里比盛京冷了许多。

    “阿喜?”傅朝朝低声呼唤贴身侍卫的名字。

    外窗前,一个影子动了动,悄声回应道:”公子我在这里。”

    傅朝朝寻着声音看过去,外屋窗前,一道身影站得笔直,正直勾勾地注视着窗外。

    外面黑漆马虎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傅朝朝皱着眉头,拉拢外袍,小步朝着阿喜的位置走去。

    他身上酒味未消,说话间也带着酒味。

    “你看什么呢?”傅朝朝在阿喜身侧站定,也学着他的样子向外看。

    窗纸被晨起的湿气侵染,隐约能够看到外头的光景。

    天色尚暗,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是完全看不清东西。昨晚是寨主大喜的日子,院子里还亮着几盏大红灯笼,但那些凑在屋檐墙角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

    此时,不大不小的庭院里,只有一道欣长身影。

    简云瑶手握一把宝剑,依旧是昨夜的一袭红衣。

    剑尖下斜,女子的视线不偏不移落在剑尖。手腕提劲,先是一个利落的下劈动作,继而收力上钩,捥出一个剑花,手腕绷直下落,又是一个漂亮的侧斩。

    她的动作十分利落,赏心悦目,傅囍看着却逐渐皱起了眉头。

    傅朝朝察觉到他的变化。

    以前傅朝朝也想学武,只是简云宿告诉他,他年纪过大,已经过了学武的好时候,再学这些,之是白白浪费功夫。他不懂武技,看不出其中的深浅,只觉得那人手中的剑上下翻飞,动作之间带着凌厉的气势,十分的英武。

    他侧头看着阿喜,问:“她这功夫如何?”

    傅囍自小习武,是其中的行家,能够看出一些傅朝朝看不懂的门道。

    他摇了摇头:“练剑之人心思不在剑上,都是些花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