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事并未完全结束,战前主帅离营本就是失军心的事情。
在盛京停留了两日,简氏姐妹明确了接下来的打算之后,简云瑶便会前线了。
这一走,又是两个月。
傅朝朝和平日一样在中阁忙碌,他在案几前跪坐,整理从各地上来的奏章。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他偷偷瞄一眼简云宿,她正在看折子,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奏章,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连忙抬起身子,移动了一下垫在膝盖下的垫子,然后重新跪下。
又跪了一会儿,不对劲的感觉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难受。
不只是膝盖,全身上下都酸疼。
即使有着手上的活计分心,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也没有半点的消散。
不省人事前,他听到的最后声响,是内侍的惊呼声。
简云宿的沉思被突然闷响和惊呼声打断,她抬头,忙看着殿内值守的一个内侍弯腰穿行的身影,顺着声响传来的地方看去。
傅朝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侧的掌事注意到简云瑶的神色变化,连忙上前道:“陛下,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简云宿摆了一下手,算是同意。
中阁后殿,供皇帝平日休息的榻前。
太医跪着诊脉,蹙起的眉头久久未松开。
许久,她终于整理清楚思路。收回搭在男子手腕上的指头,转头朝着等候在侧的帝王行礼。
简云宿呼出一口气,她转头,对掌事说:“去信给云落,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掌事的心中有数,退下写信去了。
傅朝朝醒来的时候,内殿只垫着几只蜡烛,灯光幽暗,一点没有平日里灯火通明的样子。
傅朝朝缓和了一会儿,撑起身子,视线所过之处,椅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垂眸看书的样子,与他思念的人如出一辙。
云瑶的名字都快要喊出口,那人抬起头,眉眼中的锋利压过来,破坏了先前的平和。
是简云宿。
傅朝朝收回视线。
简云宿笑了一声,放下书站了起来。
“缓过来了?”
皇帝问话,傅朝朝不敢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