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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那个陆子慎来了以后,他们小姐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差点都让他们忘记了,没有表情、心性难以捉摸的小姐,才是真正的小姐。

    虽然他们真的很想问陆子慎去哪了,但,害怕啊……

    他们害怕小姐那一脸毫无波澜的神情,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一汪死水,让人很难不去躲避。

    因此他们两个只能在常宁身边的时候,装作自然的提起两句陆子慎来,却没有人敢在常宁面前好好的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任他们如何的去试探常宁的话,得到的都是她一脸冷漠的神情,半句话都未曾透露出来。

    没什么可透露的。

    常宁看着小寒和立夏一脸焦急的离开,心头觉着仿佛一直在揪着,丁点舒缓都不肯给她留下。

    她叹了口气,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敛起薄毯盖在腿上,自顾的回屋子去了。

    给玉面公子的信已经放到了窗台上,一两碎银压在上头,她便拿掉了窗撑,吹灭了灯烛,自己慢慢的、费力的,爬上了榻。

    榻上还有陆子慎的气息。

    帷幔一扯,她就能想到那时在这里发生的荒唐事,让她禁不住懊恼的骂出了声,忙制止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将被衾一盖,意欲睡觉了。

    然而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好好的入睡,况且如今夜已极深,陆子慎却仍未归来,这就已经让她担心的要死了。

    若是他遇到了凶狗恶兽该当如何?若是他无处可居流落街头该当如何?若是他被蓝府的人抓回去了,又该当如何?

    常宁愈想愈心焦,一时间困意顿消,心头渐渐涌上不 * 详的预感。

    毕竟陆子慎是故人所托,如今又在她院中养着,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莫要说父亲那头会不悦了,就连她自己良心这关都过不去。

    虽说今日……事情荒唐,可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左右的少年,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常宁不敢再多想了,忙起了身将衣衫套上,而后艰难的坐回轮椅行至窗边,吹着哨子将传信的白鸽给唤了过来。

    她提笔写了个小纸条,而后塞进白鸽腿上的信匣中,再次将它放飞。

    她只祈祷,蓝府的人还未曾寻到陆子慎,给她一个处理掉蓝栋的时间。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偌大的侍郎府,然后飞过长街,飞过喧闹的京都中心,往暂住顺天府的林仲窗前飞去了。

    当瞧见这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到自己窗前的时候,林仲显然是有一瞬间滞愣住的。这是战场信鸽,识人送物不局限于地点,是常宁带着的那一支队伍里头最宝贝的活物,平日只瞧见它在战场飞着,还从未见过它在这喧闹的京都城飞过。

    如此这般情况,林仲便知道将军定然是有特别急的事情寻他了,当即不再多想,忙拿出纸条看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