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没全部吐出来,哪怕是只缺一两银子,你进了衙门牢房,以你贪的银子,这辈子都不用想着再出来了。”
古管事神情灰败坐在那里。
听到慕秋的话,他依旧是一副木木的模样,没做任何回应。
慕秋吩咐陈管事留在这里善后,她和慕雨先行回府休息。
拉车的马从马鼻中打了个响鼻,拉着慕府马车徐徐穿行于街巷里。
***
兰若庭。
简言之懒洋洋坐着,浑身好像被抽掉了骨头般攀在桌案上。
他一开一合自己的金色折扇,明显是无聊得没事可做。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眼看着菜都凉了,卫如流还没回来,简言之忍不住哀嚎:“造孽——”
“咯吱”一声轻响,紧闭的厢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卫如流走了进来。
简言之的抱怨声卡在了喉咙里,下一刻,他喜笑颜开迎过去:“你这家伙可算是回来了。”
话音未落,简言之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独属于鲜血的腥甜味道。
他低头一瞧,果然,卫如流弯刀末端沾有一抹猩红。
简言之愕然。
卫如流刚刚和他说有些事要处理,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包厢。他在卫如流身后怎么喊,卫如流都不搭理他。难道卫如流说的事情,就是去杀人?
这家伙,出来吃个饭都这么不清闲。
卫如流坐下,问简言之有没有什么帕子。
简言之以为他身上染了血,忙取出帕子递给他。
然后……他就看到卫如流用这价值不菲的帕子,去擦拭那把刀。
简言之:“……”
他暴喝出声:“停停停,你在干什么!”
卫如流扫了眼已经染上血污的帕子,说:“显而易见。”
简言之痛心疾首:“你简直暴殄天物,随便找块什么布来擦刀不可以,非要用这么昂贵的帕子。”他指着卫如流,“我想起来了,那日你血洗刑狱司,可没舍得糟蹋人家姑娘的帕子,回去后还眼巴巴洗干净了,现在却这么对我,你于心何忍!”
听简言之提到慕秋,卫如流垂下眼:“放心,我擦完刀后,也会眼巴巴帮你洗干净帕子。”
在“眼巴巴”这三个字上落了重音。
简言之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受刺激了?”
卫如流面无表情:“没有。”
简言之摸着下巴:出门前明明还好好的,看来刚刚他出门时,发生了某些事情啊。
念及此,简言之猛地朝窗口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