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着,就有股暖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义父。”
“叔父。”
两人行礼。
“行了,在自家别这么多礼,过来坐吧。”江时微笑,喝了口火候刚刚好的羊杂汤。
江安和江淮离走进亭子里,分坐在江时两侧,江淮离握起筷子,想亲自为江时布菜,却被江时轻轻压下制止,他这才慢慢品尝起这锅羊杂汤。
江安将江淮离的动作纳入眼底,心下冷嗤。
“这一路上可还顺利?”江时问道。
“顺利。”江淮离回道。
江时叮嘱道:“你在信中说自己染了风寒,等用完东西,让府里的大夫去给你把个脉,开几贴药,年轻人别不把小病小痛放在心上。”
江淮离放下筷子垂手听着,没有拒绝。
亭子周围四面透风,江淮离趁热用了些食物,身体刚刚出了点汗意,北风呼啸而过,汗意又被寒凉取代。
这一冷一热交替,对没生病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本就身子不适的江淮离来说算得上折腾,只动了几次筷子,江淮离便彻底没了胃口,陪坐在旁边慢慢喝着汤,等到江时停筷才起身告辞。
江淮离回到自己的院子,刚梳洗完毕,大夫来了。
大夫细细为他诊治。
把完脉后,大夫坐在外间写药方。
书童询问大夫病情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大夫的声音从外间飘进江淮离耳朵里。
“江公子这场病拖得有些久了,好在年轻人底子好,多用几日药就能根治。”
“是需要忌口,羊肉温中散寒,虽说冬日里吃能暖身体,却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江淮离捂着唇,猛地剧烈咳嗽出声。
不知是呛到了哪里,他越咳越用力,背脊微微弯着,仿佛暂时失去了挺直背脊的力气。
***
卫如流被领进明镜院时,慕秋正坐在院子里。
红墙白瓦,红梅白雪。
天地间除了这两种对比鲜明的颜色外,只剩下一身天青的慕秋。
她两手托着脸庞,视线落在虚空,连他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卫如流将手里的栗子放在她面前:“给你买了栗子,还热乎着。”
慕秋这才注意到卫如流来了。
栗子还在冒着薄薄热气,外壳已被剥好。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剥的。
沉闷的心情渐渐化开,慕秋眼眸微弯,从袋子里拿起一颗栗子送到卫如流嘴边:“卫少卿先请。”
“慕姑娘客气了。”卫如流就着她的姿势咬走栗子,视线下移到她的脚踝处,“还难受吗?”
站在旁边伺候的白霜垂着眼,完全当自己是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