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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种迟来的被人珍惜,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这滋味儿让她鼻头微微发酸,身子却发烫,一时又觉得身上的披风太过温暖。

    陆子都并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邀功,他只怕今夜累着了虞袅,便轻声催她:“已经夜了,惜奴回去吧。”

    虞袅乖乖应了,她慢吞吞走到轿子里坐下。

    听着陆先生仔细嘱咐素月和繁星路上注意安全,让轿子平稳些,不要颠簸到她。

    待要起轿后,虞袅掀起一角车帘,偷偷看了眼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不知为何泪水竟掉了下来。

    她经了一遭前世的事,新帝的赐婚让她再次陷入泥潭时,她都没有哭泣。

    此时反而因为陆先生的殷殷关怀,而忍不住落泪。

    大抵上人都会有这样的脾性,往往面对一些磋磨困境时,总下意识强迫自己去强颜欢笑,去坚强面对,但往往面对亲人好友的一点温暖关怀,就会心情激动,甚至忍不住落下泪来。

    许是太信任他们,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发散,去诉说自己的感动与委屈。

    虞袅攥紧了手里的披风,有些沉默的回到了虞府。

    她眼眶微红,刚回到府中,继母刘氏的心腹孙嬷嬷就已经候在她梧月居的门口等候。

    见了她,孙嬷嬷倒是行了个礼,言辞里却不冷不热的刺她:“见过大小姐,夫人记挂着小姐的规矩,又命老奴送来了女四书。夫人吩咐小姐出阁在即,还是不要外出走动,当学习些女子德容言功才是。”

    虞袅方才在轿子里哭过,嗓音微微有些哑:“母亲所言甚是,我受教了。今日我身子稍有不适,无法请嬷嬷进去吃茶,有劳嬷嬷回去时替我向母亲问好。”

    素月接过书,安安静静立在一旁。

    孙嬷嬷有心再说几句,但听着虞袅嗓音的确微哑,担心这病秧子这关头出了什么事还牵连自己惹上麻烦。

    于是她也不同虞袅计较了,只随意敲打了素月繁星两句,便折身返回了。

    一旁小丫鬟青云看得直叹气:“今日佳节,少爷却整日不着家。晚间老爷询问之后,才发现少爷宿在那腌脏之地几日了。于是心火大起,大过节的竟对少爷动了棍棒,惹得夫人心疼。许是夫人气没处撒,见小姐又出门了,这才来这敲打。”

    刘氏的儿子一向得虞植喜爱,不过他也真是不成器。许是碰巧了,他在中秋不回家便罢了,竟还被抓住宿在了花柳之地,这才遭了这一顿打。

    虞袅今夜心情复杂,听了这话,也只慵懒的往盥洗室里走:“管她说甚,我不过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素月和繁星连忙跟上。

    此时,紫宸殿中。

    夜色已深,镌刻蟠龙纹的烛台燃着高烛,照得殿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