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被虞植看了一眼,也不为所动,只觉得这一家人只有蝇营狗苟,全无半点羞耻心了。
虞植捋捋胡须,对虞阮说:“这却是你自个儿心善,才得来的回报,我们怎会怪你。你姐姐口笨舌拙的,你不要在意。”
虞袅垂下眼睑,心里冷笑。
她觉得,她这父亲怕是被眼前馅饼砸晕了。
不过谁叫他已经停在五品的户部郎中上十多年了,若当真能巴上李首辅,说不得他的官运还能再畅通一回。
所以,他恨不得去碰李首辅的脚呢,只是他也不想想,人家如何看得上他?
虞植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就去书房去了。
虞袅有些心灰意懒了。
上一辈子,她也好奇,虞阮后期怎会险些同李东莱定亲。
原来那么早他们就有了联系。
若非后来她父亲贪污被流放,指不定虞阮当今嫁入首辅家里了呢。
这般想着,虞袅也没滋没味的放下碗筷,轻声说:“我已经吃饱了,便回去吃药了。”
何氏只顾喜滋滋的捧着玉佩盘问虞阮和李家二公子的事,闻言倒是随意摆摆手,放了虞袅回去。
虞袅出了花厅,穿过水榭时,发现池塘里的荷花,她还没来得及细赏,就已枯败了一些,于是不由叹了口气。
她身后,素月却红了眼眶,难忍的啜泣了两声。
虞袅一惊,她一回头便见了素月通红的眼眶,她无奈问:“好好的,你又是为什么哭了?”
素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气愤道:“小姐好性儿,您不生气,我却是气死了!”
她用力喘了一口气,才颤声道:“那二小姐,上回言辞中就对姑爷颇为亲近。这回怎么敢竟私下就收了姑爷送来的耳环和钗子?”
素月骂了虞阮又骂安定侯:“那姑爷也是,放着您这位真佛不来讨好,怎反倒送东西给别人?倒真是个睁眼瞎了!”
虞袅知她一向护着自己,听了失了分寸的话,不由好笑又感动:“你气什么?我是真的不生气,因为我不在乎。”
素月一脸不解:“那可是小姐未来的夫婿,您为什么会不在乎呢?”
虞袅缓缓向前走,周遭都没有人,于是她放心的说:“你不用知道得太多,你只需记得,我不喜那安定侯,我甚至厌极了他。等到了那边,咱们对他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