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跟在何氏的身后,进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
虞阮生了一颗财权之心,她想要嫁世间有权势,有能为的男子。等走过金水桥时,她却被皇宫的奢华威严给压制得有些紧张。
她控制着自己得体端庄的笑容,想要处处表现得优雅大气,但由于眉间的紧张,让她暗暗朝四周胡乱看。
虞阮越看越觉得那琉璃瓦炫目,连红墙走道也值得细品,越看她就越觉得,比起皇宫,似乎连首辅之子,以及那位少年将军的功绩都黯然失色了。
她心里激动,就想去看虞袅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端着,装模作样。
没想到虞袅脚步优雅从容,姿态不卑不亢。
遇到认识的人,她也只是轻轻颔首淡笑,好似她不是走在在皇宫禁院,而是走在她家花园里一般。
这样的姿态和神色,竟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虞阮捏紧了手心,纵是不甘,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方面有些比不回虞袅。
她强迫冷静下来,跟着何氏坐到了女眷席位。
本朝男女风气开放,虽有时也讲究男女大防,但在皇上千秋佳诞之时,却是男女分席而坐,不再另设屏风遮挡的。
何氏才坐下一会儿,就有几个命妇打量虞袅,满口称赞道:“没想到老夫人您的儿媳竟生得如此俊俏,这样子我看着也好生喜欢呢。”
何氏再不满意虞袅,此刻也像自家小辈被夸后的长辈一样,笑着谦虚说:“她确实不错,只是年岁小些,没见过大场面,当不得你们这样夸。”
“当得当得!”那些命妇细细瞧了瞧虞袅的举止,有那得了点关于安定侯府风声的夫人,也不免怜惜虞袅的品貌。
这虞府的大小姐生得这样好,举止又这样得宜,只可惜嫁的却是一个糟了皇帝厌弃的勋贵。
虞袅笑着同其余夫人说话,态度温和,言语风趣,惹得那些夫人更加怜爱。
虞阮却是无人问津了。
或许她的手腕很是不错,但这些高门主母都是长了多个心眼的,她们光从人的言谈举止就能隐约知道人的品行,虞阮的举动隐晦,但在她们也不是察觉不了。
所以渐渐的,竟没什么人在和虞阮说话了。
她坐在原处,只觉得心酸。
虞袅她凭着安定侯夫人的地位,倒是受青睐。
可惜她们的父亲虞植,却是个不成器的,竟在五品的户部郎官上坐了十几年,连累她也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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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暖阁内,陆子都略坐了坐,任由宫人为他披上了大氅,然后才道:“时辰差不多了,这便走吧。”
他坐上御撵,不知为何,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