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前脚答应的事情,后脚却不去落实。所以皇上令咱家问问侯爷,您是否想学您的那位老国公父亲,想要忤逆君父,欺上瞒下了!”
李明博呼吸粗了几分,大病初愈的脸色更显苍白。
“罪臣不敢,罪臣万不敢怀有此心,只是冬日寒冷,又临近过年,才不宜动草木。罪臣还请皇上宽限一些时日,等开了春,罪臣定亲自将此事办妥。”
他不能违抗皇命,便只能想一个“拖”字诀。
“等到开春?”王保卿哼笑,他弯下身子。
“侯爷,不是本公公不提醒你。如今你家爵位俱在,人丁尚存,你也不想想这是全是皇上的宽容大度。怎么如今皇上只吩咐了一点子小事,你就拖拖拉拉。”
他用拂尘勾起李明博的下巴,语气森冷:“若是侯爷用拖延来打发人,那就小心你一家子都脑袋!你可别忘了,皇上是仁爱宽和,不喜杀孽,可是昔日皇上尚未登基,那日他进宫救驾时,也是血流成河的!”
王保卿收回自己的拂尘,重新坐回座位上,言语间是对人性命的漠然。
“今日你家上下人的命,全在侯爷手里。本公公劝侯爷好好想想你家暴毙的国公爷,然后再给我答复!”
李明博忍不住想起他父亲的死,他还想起先帝皇子并不少,可一场政变之后,除了皇上,竟连一个皇子也没活下来,就独独留了一位三公主。
当日皇宫青石板上的血渍,刑部大牢里的鲜血、菜市口的人头可都让人胆寒。
只是皇上登基后,处处待人宽和仁义,两年一过,留下的都是全是好名声了。如今朝堂民间又有谁不称赞皇上一句“仁爱宽和之君,有上古从政君子之风”呢?
李明博闭了闭眼睛,终究狠心道:“我今日便去找人‘修园子’,三日内便可修好,到时候还请公公前来查验。”
王保卿却没这么好说话,他站了起来,随手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侯爷最好说到做到,来软的你还不识抬举,等你惹急了老虎,再想反悔就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便自顾自走了出去。
李明博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君夺臣妻,他又能如何呢?
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他虽有个爵位挂着,可手里并无实权,便是想要做点事情反抗,也反抗不得。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等走到前厅,却只见他母亲瞧着桌前两匣子造型精美的宫造珠钗绒花,而虞袅和宁德公主却不知在哪里。
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李明博气冲冲走到何氏面前:“母亲,虞袅呢?虞袅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