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沐起身,朝陆子都笑了笑,和稀泥道:“多谢皇上对小女的抬爱,只是微臣一家初入京中,微臣还未上任,也惭愧未能给家中买宅置院。皇上若是想与小女结为秦晋之好,不若先等臣安家置院后再谈如何?”
他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也知道自家要帮皇上,达成这一番心意。
只是他这个傻儿子,一直都护着着他的两个妹妹。今日若是他敢答应下来,只怕他儿子当场拼了命不要,也会坚决的拒绝这一门婚事。
关沐虽然遗憾自己儿子搅了事情,但又欣慰他不慕名权,关爱幼妹,敢于反驳皇上的品格。
不过此事,错过了今日的机会,也只好日后再说了。
陆子都听了关沐的一番话,只好遗憾道:“朕对表妹之心,确实是真真切切的。今日确实仓促了一些,等关爱卿一家安定下来,朕再来重提此事。今日我们就继续宴饮,畅所欲言罢。”
一场宴会结束,皇上已然醉醺醺的了,宁德公主只好将他安排在公主府的挽风堂中。
虞袅则回了风荷院中。
天色擦黑时,虞袅卸了珠花发带,刚要解开发髻睡觉,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关泰朗声道:“妹妹可歇下了?我是哥哥。我有些话要交代你,若是你已经歇了,那哥哥明早再来。”
虞袅只是头发上未带任何发饰,这样见自己的哥哥也没有什么,她让人把门打开,迎了关泰进来。
关泰进来后,径直坐到了桌案前,然后将虞袅的丫鬟叫了出去。
虞袅有些好奇:“哥哥这么晚寻我,是有什么大事吗?”
“确实有事。”关泰打量了一眼自己长得如花似玉的妹妹,幽幽叹了口气,“以前哥哥只知道你在清雪观里修行,爹娘又说不许外人打扰你,我和你姐姐才不敢去见你,但我们心里是愧疚的。”
虞袅闻言,只能替那位早早就去了关小姐感到惋惜,并且羡慕关家的亲情深厚。
虞家却全无这种人情味,她在虞家时,已经到了她要“去”的时候,父亲和继妹都还想着要用她谋求前程呢。
虞袅瞧着关泰充满关心的模样,她不由柔声安慰关泰:“哥哥说的什么话?一家人本就是相互理解的,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所以你和姐姐无需愧疚。”
关泰心里软了软,他的小妹虽没能长在父母身边,却已出落得如此动人。
关键她还如此善解人意,懂事听话,让他都忍不住心疼。
于是,关泰对皇上的感官就更差了。
“小妹你心性单纯,哥哥实在担心,你被那些个男子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关泰嗓音冷了下来,让虞袅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