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牙婆笑了笑,露出黄牙:“这就对了嘛,去了孙老爷的家,你也能吃香的喝辣的,这不比做伺候人的丫鬟好吗?”
雪娇哽咽,她原想着自己也能有一日,借着虞家户部官员的名头,被清白人家聘出去当人家正头娘子的,哪里想到如今被发卖做妾了。
她哭哭啼啼走着,只觉得自己也无处可去,只能随遇而安了。
只是她心里是恨虞阮的,若非她是个父母皆无的孤女,也不会在虞府被抄后,死皮赖脸的跟着虞阮,希望借着多年主仆情,护佑她一二。
结果是她高估了那份情谊,低估了虞阮的凉薄狠毒。
很快,赵牙婆带着雪娇,消失在了京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这样的小事,没什么人注意到,过了一小段时间,京城中读书人家,有钱财的商户富户,都将视线放到了秋闱上。
因为乡试放榜了!
读书人家自然盼着自家的子弟,能够高中举人,富商大户,自然盼着自家能够慧眼识珠,来一个榜下捉婿,日后也好更换门庭。
关沐一家自来都是考科举的,所以也很重视关泰的考试排名。
着急上火的等了几日,关泰的名次终于被快马传了回来!
虞袅和关家一家人刚刚搬进了新买的三进院子,正在听从江南道老家赶来管家的脚夫报喜。
那管家一一拜了众人,才欢天喜地道:“公子果真是文曲星下凡的,中了举人,还是咱们江南道第六名的举人!这多大的荣耀啊!老仆在此给老爷、夫人、小姐们道喜了!”
江南道文风一向昌盛,文人辈出,江南自古出才子,所以江南道学子的科举竞争十分激烈。
关沐也没想到,他儿子那么争气,一下子就雏凤清于老风声,直接考了个乡试第六名。
他高兴的直接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直道:“好!有此佳儿,也不枉他先生与我对他的教导了!全府都赏一个月月银,快来人去放炮仗!”
吴氏高兴得直擦眼泪,还埋怨关沐:“我就说泰儿是个读书用功的,偏偏你还嫌不足,有了空便刁难他。你瞧瞧如今他榜上有名,你还不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此时的士大夫讲究含蓄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关沐闻言,虽然心里欣喜若狂,但还是抑制住笑容,故作冷静地坐到凳子上:“严厉点才好,没有我的严厉,你儿子哪里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