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力道,一掐即撤,扶姣差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意识到后,那双眼果不其然地瞪圆了,看看他,再摸摸脸,“……你做什么?!”
“方才有只飞虫。”李承度很淡然道,手已经搭回了椅背,毫无做坏事的感觉,“已经帮郡主弹走了。”
那是弹吗,分明是掐罢?扶姣狐疑地盯着他,也有点不确定,毕竟李承度不像是那种会捉弄人的恶劣性子,他十七岁时就沉稳得像个老头了。
最后不大高兴地唔了声,“那你直接说就是,不可以随便掐脸。”
“好,下次一定。”李承度依旧是恭敬模样。
扶姣今日未施脂粉,脸蛋素净,捏起来的感觉很柔软,像是略带弹性的面团,细腻光滑,和李承度想象中别无二致。
那天看到渥丹的举动时,他就有些想试一试,只是克制了。但今日看着她在面前喋喋说道,总觉得那下面是一只憨憨的小狐狸,或者说是只摇着尾巴的欢快小狗儿,一时没忍住,就上手了。
可惜不能过多停留,时间再稍微长些,指不定要被咬。
“我说的这些,你觉得如何呢?”扶姣问他,仍是很自信的神色,根本就没想过他会拒绝。
李承度确实也没拒绝,微微颔首,道:“兹事体大,请郡主容我考虑几日,再予答复。”
的确是件大事,不能轻易定夺,扶姣很大方地应了,“那就好好考虑罢,给你三日,你是个聪明人,定知道如何取舍的。”
在架势上倒把一些官场老臣学了个十足,不知方才那些忽悠人的话,是不是就是往日在宫里听多了模仿的,有模有样。只太稚嫩了,叫人难以重视,也只有李承度会耐心听她讲诉。
他最后还认真问了句,“有这样的资本,郡主去请侯爷,他未必不会答应,为何会来寻我?”
“阿父不行。”扶姣摇了摇头,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他不会去救舅舅的。”
她已经完全看清了,阿父根本就不关心舅舅的死活,如果阿娘还在,也许有那个可能……可能就如同世人常说的罢,人走茶凉,阿娘这个维系的纽带没有了,即便是她,也无法让阿父有所动容。
相较于近十年来只是见面,而没怎么关心过自己的父亲,扶姣内心更愿意当做亲人的,还是舅舅一家。
想到这些,扶姣有点低落,很快就恢复一如既往的模样,郑重对李承度道:“我相信你。”
…………
回郡守府的路上,扶姣脚步很是轻快,面上还有点儿小得意,脑海中仍不住浮现李承度最后那带着些许错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