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度道不用,已有了要走的趋势,青年一急,又说院里有座茶花小圃,专供客人游玩,不去可惜云云。
其余两人没什么反应,扶姣倒先探出脑袋来,饶有兴致道:“当真?那我们去看看罢。”
她仰首看的李承度,亮晶晶又好奇的眼神让李承度明白,小郡主根本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大概是手段太低端了,让她觉得不值一提。
不着痕迹地把这兴冲冲的脑袋按下去,李承度沉吟片刻,说了个好字,在青年带领下往内院走。
不拿出那登徒子的作派时,青年还是人模人样的,介绍起壁画、题字和花木,皆信手拈来,肚子显然存了墨水,并非一无是处。
才走了小段路,便有着青袍的老管家匆匆而来,连声道歉,说是方才被事情绊住,没能及时招待客人,然后对那青年道:“先生还等在那儿,四郎不回去继续学么?待会儿郎主就归家了。”
青年欲说什么,管家就故意严了目光,让他一滞,悻悻耸肩,终究有些敬畏这在赵家待了多年的管家,不情不愿地向李承度几人告别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管家暗暗摇头,心道若非娘子着人关注前厅的动静,他还真不知,四郎在客人面前竟也如此轻狂。
四郎是他们郎主族中堂弟家的子嗣,原家中行四,人唤四郎,到了这儿本该要换叫法的,可他始终不想承认这位的身份,便依旧以原称呼唤他。
郎主选四郎的缘由,管家约莫能猜到一点,不外乎是因为四郎同原来的大郎生得太像了,再加上这人惯于在郎主面前装乖卖巧,以致郎主被这副皮相蒙蔽了心眼,一心要过继他。
唉,要不是大郎意外身亡,赵家哪至于让这等人物来称大王。
敛去思绪,管家又向李承度等人告罪,问他有何事来访。
李承度道出来意,复将信物取出,“奉家慈之命,来取一旧物。”
管家出面后,才得了他的正视,端看这模样气度,管家不禁在心中先称赞了声,而后细看信物,讶然道:“郎君莫非是李夫人之子?”
李承度道是,见管家看向扶姣和王六,一一介绍:“这是家妹,另一人是我书童。”
管家长喔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亲近,“原是李夫人之子,那先前是大大怠慢了,郎主马上就回府,郎君是想看看这园中风景,还是回前厅等待?”
自是回前厅等待得好。
从管家口中得知,原来数年前听泉先生经过此地,曾顺手为赵家家主解决了一件难题,还将得来的药玉赠给了先天体弱的赵家大娘子,是赵家的大恩人,问其姓名,只道自己是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