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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裂口慢慢撕开,画像下渐渐呈现在眼前的舆图,才是听泉先生真正留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幅和扶姣当初给他的那张几乎一致的舆图,不同之处在于,扶姣那幅没有作任何标记,而这幅不仅将几处兵家重地和险要之处圈出,还在几地之间直接画出了路线。

    李承度对路线思考半晌,脑中迅速绘制出它们的关系,而后明白过来,这是母亲为他所提的建议。

    从洛阳到徐州,再到梁州,母亲为他点出了一条积蓄势力的路。

    在父亲的画像下,她并没有忽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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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姣他们在客栈又住了两天,就被热情的赵渚再三邀请,住进了赵家,说是一起过上元节。

    赵云姿本就喜欢扶姣,听说他们预备过了上元节这日再考虑离开之事,便高兴地将扶姣安排在了隔壁院子,来往几步路就到了。两个小娘子感情一日千里,几乎天天黏在一块儿,很快就成了闺中密友。

    上元节前一日,风清气朗,依旧是大晴日,虽说寒气不减,但足够叫人心生快意。

    赵云姿在房内剪贴纸,这是她在闺中养出的绝活,本不轻易现人,但扶姣喜欢,她就愿意多为好友剪些有趣的玩意。

    将剪纸扬起,借天光打量,心觉这个形状应当就同纨纨所述的鹿儿差不多,真是好看,若有机会,她也?亲眼见见这灵动的小东西。

    含笑间,下人报郎主来了,她忙起身迎去,收了笑意道:“爹爹。”

    赵渚颔首,问女儿身体如何,近日如何,赵云姿一应答好,那些偶有小恙的事都不曾道出。

    放在往日,父女间会更亲昵些,可一年前赵家大郎的死横亘在父女之间。纵然赵云姿知道爹爹在最初的怒火后已不曾怪她,可终究心中有愧,再也无法对他自如撒娇了。

    她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兄长,有时候也会?,当初死的如果是她就好了,反正她只是个女儿家,也不至于让爹爹如今还要为了让谁承嗣而烦忧。

    女儿垂眸细答间,赵渚也在无声凝视,瞥见她愈发清瘦的身形,内心叹一声,有心?安抚什么,却无从说起。

    最初他确实迁怒过姿娘,若非姿娘不懂事误入他人地盘,也不会害大郎殒命。可她是他从小捧在手心的明珠,自幼因病少出家门,那次出去,还是他和大郎一力劝诱而成,她对家门外的地界一概不知,也怪不了她……只能说,天命注定他赵家有此一劫。

    可这杀子之仇,他若不报,便愧为人父,也会死不瞑目。

    寒暄几句,他抚须轻声道:“姿娘,你今岁也有十七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