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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赵凤景犹疑,李小娘子那骨子里的傲可不像装出来的,即便是他,有幸被主家选中过继后添了底气,也没像她傲成那般。

    人前不能丢面子,赵凤景口中道:“我也觉得如此,但总是这样,不免失了滋味啊。”

    “这还不好办,你往日的手段都哪儿去了,难道到了主家反倒更胆小了不成?”有人笑嘻嘻凑到他耳畔,说你先这般,然后那般,不愁那小娘子不从你。

    两人是多年的狐朋狗友,自然也是同类人,蛇鼠一窝,能想出的无非就是些不入流的主意。

    赵凤景双目微亮,依旧迟疑,“不大好罢,毕竟如今身在主家,他们是客人,还有她那个兄长……”

    “你那伯父那般喜爱你,怕什么。兄长就更好打发了,年轻人么,留在赵家不就求个前途,你给那小娘子一个名分,日后再给她兄长安排差事,保证兄妹俩服服帖帖,感恩戴德。”

    说罢,不忘吹捧几句赵凤景的风姿,道他这样的翩翩郎君,何愁小娘子不爱。

    赵凤景心中熨帖,觉得正是如此,小娘子一时拿乔可以,过于矜持就不美了,不如叫他主动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着人买来以往常用的东西,摩挲了几下,心中大定。

    喝了整整两壶酒,赵凤景脚步摇摆地回家,到房中慢吞吞沐浴一番,走到窗前看了眼隐在云层后的圆月。

    已至亥时,府内阒寂,唯余深夜凉风徐徐,但吹不散他被烈酒熏出的胸口热意。在赵凤景眼中,清冷明月好似印上了李小娘子的脸,正在云上淡淡扫来,那眼神……猫爪般挠得他心痒痒。

    说起来,他也有段时日清心寡欲了,起初是怕给赵渚留下不好印象,后来则是进了主家眼光高了,看不上寻常的庸脂俗粉。

    李小娘子就住在妹妹隔壁的院子,正有小径可通。

    借着酒意催发,赵凤景愈发蠢蠢欲动,终于没忍住迈开步伐,走向小路。

    赵家外门日夜都有护卫巡逻,但内院守得并不那么严,正月天又寒得很,院门外无人,赵凤景轻易而举就跨步进院,走到了房外。

    极其轻微的吱嘎一声,他踉跄地推开了门。

    也是巧了,今夜扶姣和赵云姿逛夜市回来,二人相谈甚欢,到了家中也依依不舍,赵云姿干脆提出和扶姣同睡,今夜歇在了这座院子。

    外室本该有个婢子守夜,但她们都想私下谈心,遣退了婢子,此时房中仅剩二人。

    朦胧的光线中,赵凤景蹑步上前,根本没注意床榻内侧还有个身影,只直愣愣看着榻边的人影,流云般的乌发在夜色中也仿佛泛着光泽,淡淡馨香萦绕,令人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