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不舒服吗?”李承度问她,目光一如既往, 稍微有不同的, 大概便是因深夜而略有变化的声音。
摇摇头, 扶姣想了想,小声道:“你的手有点凉。”
李承度颔首, 说了声抱歉, 帮她把挽起的裤脚慢慢放下, 披好氅衣, “现在呢?”
扶姣本想说没什么了, 不知怎的,忽然感到浑身一软,无力地朝旁倒去, 被软被接住。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睁大眼睛颇为茫然道:“好像没力气了。”
准确来说,除了脑袋仍能自由转动, 四肢都变得软绵绵,如果这个时候再碰到赵凤景,恐怕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李承度将她扶起,把过她的脉,思及她先前说的药粉,“应当是那药粉起效了,无事,几个时辰就会恢复。”
原来赵凤景用的是这一手,扶姣又想气愤地哼声了,但因之前哭得太久嗓子都哑了,这恼怒的冷哼也变成了哼哼唧唧,“要是在洛阳,我要让舅舅砍他的脑袋,给他大卸八块。”
李承度道:“好。”
好什么?扶姣反应了会儿,意识到什么,“真的杀了他吗?”
“嗯。”李承度语气很轻,“他冒犯了郡主,不该留。”
扶姣只是因这人身份而好奇了下,听李承度这么说了便也点点头,很自然地接受了。
虽然以前在洛阳时,她甚少亲眼见过人命,但随李承度一路行来,也早就见识了不少,并不会因杀了这种死不足惜之人而不安。
“那我们是不是要离?这里了?”她有点可惜,毕竟赵云姿很不错,经过这一遭,不知俩人是不是还能当朋友。
李承度道不一定,要视情况而定,说着,将她横抱起平方在了榻上,为她盖好被褥。
“你不许走。”见他有出门的动作,扶姣又感到了不安,李承度道,“我把水倒掉,不离?屋子,很快就回。”
点点脑袋,扶姣双眼跟着他到屋外,转了一圈,看着他把烛火调得暗了些,又燃上香炉,心情跟着慢慢平复下来,总算不再惦记赵凤景的事了。
真正说起来,赵凤景并没能给她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更多是给扶姣带来了居然有人敢冒然她的震惊和世上竟有这么恶心的人的厌恶。若说伤心难受,那是没有的,顶多只有对李承度的小小不满,于是终于想起了般道他失职,没有及时护住她。
李承度一概认错,并不否认,这让扶姣心气更顺了些,勉强道:“这次暂可以原谅你,但以后再不可以离我太远了。”
“好。”
“那我睡了,你守着不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