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微红,心道从前竟没发现这事,如果早知……早知他好像也不敢和纨纨说。
扶姣奇怪地看着他,无情地打断,“杨保保你想太多了,她才不会喜欢你。”
纵然这是妹妹,太子也很不服气,“如果不喜欢我,她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帮我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扶姣翘着无形的小尾巴得意道,“当初我出洛阳,她可是追出来帮我的。”
扶姣想,如果她是男子,乔敏定追着喊着要嫁她,可惜她不是,大概正是因此,乔敏才对她总别别扭扭罢,只能退而求其次喜欢上了沈峥。
即便杨保保是自家人,扶姣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比沈峥还要出色。
听到她时,太子还不以为意,但听到沈峥,立刻就变得蔫巴巴了,又有要哭的趋势,“她……真的喜欢沈峥吗?”
那沈峥可怕得很,当着他们的面就能面不改色杀人,一剑一个,事后还能笑着来和他们一起用饭,太子承认,他很怕他。
不得不说,兄妹二人相处的情形叫人看着很是轻松,世人都道天家薄情,杨氏这一家子,确实是其中的异类。正是因此,他们也注定在那位置上坐不稳。
李承度又问了几句,从太子的话中得出了几条信息,一是宣国公前不久刚遭遇了场刺杀,大怒之下血洗了小半个洛阳城的世家,以致洛阳如今人心惶惶,附近一些大族连夜举族搬迁,欲往南来。二是太子手中有块令牌,足以号令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就藏在洛阳城外。
“主子。”院门外,王六声音响起,“赵郎主请你去书房。”
嫁女一事既成,赵渚急着进行下一步,李承度对外应声,“郡主,我先去一趟,太子这儿就先由你照看。”
扶姣嗯声,挥手令他去罢,二人间熟络的氛围让太子看得好奇不已,“纨纨,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索性无事,又得与亲人重聚,扶姣来了兴致,干脆就着烛火,将自己这一路上的事,对太子慢慢道来。
…………
宾客尽退后,赵家有种空荡荡的寂静感,行走在甬路上,耳畔唯余长靴踏地声。
李承度不经意抬眸望了眼,弯月模糊在浓云后,星子三三两两,光芒远不及深夜书房一隅的灯火。
管家亲自守在书房外,掀帘前轻声道:“郎主夜里喝了不少酒,又听了些消息,恐怕有些浮躁,四郎安抚些。”